“萧老师,请问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呢?”
廖昀咬牙切齿地说。
“帮我整理一下这些档案吧,按照月份分出来就行,麻烦你了。”
萧衡相当客气。
田方天生跟人自来熟,两人一起忙活了一会儿,感觉辅导员也没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儿,田方就乐呵呵地跟廖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我是班长,帮老师干点活是应该的,你为啥来呀?”
这一个问题就把廖昀堵得说不出话来,是啊,我他妈凭啥来啊?
绷了半天,廖昀黑着脸:“我热心,愿意干活。”
“哈哈,那挺好的。你叫什么名啊?”
“廖昀。”
“原来你就是廖昀,要不是上次开班会我负责签到表,我都不知道咱们班还有你这么一号人。咱们一个班的,我却觉得平时都没怎么见过你。”
“嗯,是。”
这时萧衡头也不抬的c-h-a了句话:“你看,你这都跟班长一个待遇了,够特殊吧”
廖昀被萧衡气得够呛,又懒得跟他瞎白话,注意力全在萧衡身上,却发现萧衡连瞅都不往他这边瞅一眼,心里很不爽。再抬抬头,发现萧衡在看书,看的是《盗墓笔记》,心里就更加不爽了。
老子蹲在这里干苦力,你丫却在一边逍遥自在。
看着萧衡坐在自己旁边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忽然与想象中父亲的身影重合。
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思考过,如果爸妈还健在,他们会在自己身边干些什么呢?
自己忙西忙东做作业的时候,他们应该在沙发上看连续剧吧。
廖昀对长辈没有概念,对朋友也没有概念,对恋人关系更加不曾理解,可是在这一刻,很多概念都在萧衡的影响上重合,廖昀分不清楚。
他只觉得,萧衡就是块会发光的宝贝,他一定要死死盯着,谨防这块宝贝哪天自己长腿跑了。
第11章 有点疼
田方笨手笨脚的,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桌子上的一个马克杯,碎的陶瓷片儿掉了一地,在地上摇摇晃晃。他拿了垃圾桶过来收拾,廖昀就上前去帮忙。
廖昀一边捡着那些碎瓷片儿,一边发呆:萧老师咋就当我不存在呢?怎么能让他注意到我呢?不然我这不就白来了?
这么多天没见了,好不容易破天荒你主动叫我过来,却是这种情况,连个说两句热络的话的机会都没有。
干活就干活呗,你还叫了不止我一个人,廖昀觉得很难受。
我知道你还没有接受我,我甚至知道你接受我的概率不大,但我就是想见见你,跟你说说话。还剩两年毕业,你我的缘分也就这两年,之后怕是再无瓜葛。我还不能硬赶着黏在你身边满足一下自己吗?
想了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拿起一块碎瓷片儿,仿佛那是打开幸福之门的钥匙,熠熠生辉。他拿最尖锐的一个角,对着自己的手心用力划了一道。
廖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挺深的,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埋头去捡那些碎渣渣的田方没看见这一幕,萧衡却恰巧看到了整个经过。
“我去!你怎么了?”回头看到廖昀满手是血,田方惊叫。
廖昀皱着眉头看了下伤口,突然想到,这可是手,这样洗脸洗澡好像不太方便了。
但是......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有点......疼。”廖昀抬头看着萧衡。
“碎片割的,你先打扫着,我带他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萧衡脸色铁青,廖昀割自己的那一幕太震撼了。廖昀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医务室里,校医一边消毒一边问:“这么深,怎么搞得?”
“摔了个杯子,不小心割的……啊,疼……”反手就掐住了萧衡的胳膊。
校医趁他说话,直接将双氧水倒在他的伤口上,给他冲洗了伤口。
白色的泡沫在他的伤口上雀跃欢腾,廖昀紧紧掐着萧衡的胳膊,嘴里喊疼脸上却没什么痛苦的神色,反倒是萧衡一直黑着脸。
包扎好伤口后,萧衡把廖昀拖到走廊的一块儿空地上。
“说说吧,怎么弄的?”
“走神了,不小心,田方老是分散我的注意力,光顾着跟他说话了。”
萧衡明明亲眼看见他是对准自己的手故意划的,却不点破。
“走神,想什么呢?”
“我……”,我想让你看看我,这句话到嘴边忽然就说不出口,一句话拐了个弯,脱口变成,“我这算是工伤。”
我想让你看看我,多么热络煽情,多么疯狂迷乱。
秘不可宣,一厢情愿。
“嗯,工伤,医药费我出。”
“包成这样,真丑。”廖昀低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萧衡,萧衡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廖昀却无所顾忌,毕竟这短暂的独处,是自己用血淋淋的的伤口和洗脸洗澡都不方便的尴尬状况换来的,不多看两眼,怎么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