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达瓦宽容地笑了一下:“没关系,你说的那些,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似乎也很有道理。咱们生活的环境不同,想法不同也很正常,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没关系的。央金,不要生气了,愤怒的时候容易误解别人的好意,也容易说出不礼貌的话,要克制自己。”
妹妹央金听话地点点头。
萧陟暗自叹了口气,这姐妹俩都是好女孩,只是生活太辛苦了。
想到这里,萧陟突然灵机一动,“达瓦,央金,你们学东西快吗?”
达瓦迟疑了一瞬,央金骄傲地说:“姐姐可聪明了,学东西特别快。”
一直泼辣的达瓦罕见地红了脸,“央金,哪有这样夸自家人的。”
萧陟笑笑,“我一直想在拉萨开个旅店,接待来西藏游玩的游客,但是我要留在这里陪扎西,需要有人过去帮忙打理,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帮忙?”
另外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扎西睁大了眼睛问他:“你要在拉萨开旅店?”
萧陟微笑着点头:“对,不只旅店,我还打算开饭馆、酒吧……”
“酒吧?”扎西问。
“就是喝酒聊天的地方。”
达瓦笑起来:“旅馆和饭馆很好,去朝拜的藏民、路过的马帮,都可以住。饭馆也好,我们这里许多人都喜欢吃四川火锅。但是喝酒聊天的……那个什么酒吧,恐怕不行,大家喝酒都是在家里,想和朋友聊天,随便去哪里聊都可以呀。”
萧陟奥妙地笑笑:“以后拉萨会有很多汉人过来玩儿,开酒吧一定赚钱。”
这下连扎西都笑了:“我们这里又高又冷,路还这么难走,除了你们这种过来捣鼓虫草的,谁还敢啦?”
萧陟冲他眨了下眼:“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扎西本能觉得不好,旁边的达瓦已经起哄道:“好呀!扎西阿哥,和他赌!我们看看到底是他这个汉人了解高原,还是我们自己了解西藏!”
萧陟挑眉,勾唇道:“扎西,把耳朵贴过来。”
扎西碍于两姐妹在,红着脸摇头。
萧陟干脆直接用汉语说:“来打个赌,要是你赢了,我管你叫‘老公’,要是我赢了,你以后就喊我‘老公’,怎么样?”
他音量如常,即使知道卓玛姐妹听不懂,扎西还是“轰”地一下子热血上涌,白皙的脸庞通红通红的,比旁边的两个女孩子都显得娇艳:“你、你、你……”
萧陟嘿嘿笑着:“我我我,我也可能输啊。达瓦说的对,这里是你的家乡,你肯定更了解,要是我输了,我肯定愿赌服输。”
扎西眼珠转了两圈,想象着萧陟喊他“老公”的情景,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萧陟笑得更起劲儿了,一副j,i,an计得逞的模样,扎西不由开始犯怵,觉得刚才是不是太草率了?
卓玛以为他们还在说开旅馆的事,请他们用藏语说一说,萧陟便把自己的打算跟她们讲了一下。
姐妹俩十分感兴趣,表示愿意帮忙,之后的路上,就一直在听萧陟说一些和开旅馆有关的事。
扎西眼力是四个人里最好的,他大老远就看见有两人两骑朝他们疾驰过来。
离得稍微近了些,扎西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弟弟才让,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好友仁增。
才让和仁增也认出他们来了,同时一甩马鞭,朝他们更快地驰来。来到四人跟前后,才让和仁增利索地翻身下马,热情地同扎西和萧陟拥抱,用力地捶着他们后背。
才让大声说:“阿哥!昨晚有狼群去了牧场,它们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天不亮都过来找你们了!”
扎西笑着捏了下他肩膀,“你怎么过来了?还没开学吗?”
才让挠了下脑袋:“开学了。但是最近老下雨,强巴阿爸出不了车,就想带我去山上再挖几天虫草。”
扎西瞪起眼睛:“强巴阿爸才不会让你不上课去挖虫草,肯定是你不想上学,主动要求去的!”
才让讪笑着,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扎西十分严厉地教育弟弟上学的重要性,萧陟也在旁边c-h-a嘴:“才让,我以后会在西藏建公司,还想等你长大了过去帮忙呢,你要是不上学,汉字都不会写、算数也不会算,怎么给我帮忙?”
他一说完,几人又都惊讶了,扎西不敢相信地说:“你还想开公司?”
才让则问:“什么叫公司?”
仁增笑着按了他脖子以下,“你啊,听你哥的,好好去上学,等你学好文化知识,自然知道什么是公司了。”转脸又对萧陟竖了个大拇哥,“真牛!”
旁边的卓玛姐妹也没太听懂,但是她们听到才让上学的事了,妹妹央金羡慕地说:“能有学上多好啊,一定要珍惜机会呢。我们村和你们村隔了座山,但是没有能通上去的马路,去教育点不方便,村里的学生们都坚持不下来,早早就辍学了。”
才让这才注意到马背上的卓玛姐妹,他看向说话的央金时,顿时直了眼,铜色的脸上兀地涌起不明显的红晕。
“听到没有,能上学不容易,回去跟阿爸说,你不去山上了,好好上课。”扎西对才让说。
才让喏喏地点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直拿余光瞟着央金。央金也注意到他的视线,被他这副痴憨的眼神看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垂下头,一脸娇羞。
萧陟和扎西看见青春萌动的少男少女们如此,都不由笑起来。
“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