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阮言看起来不太好,j-i,ng神状态很脆弱,就躺在沙发上睡着,连有人开门进去了都浑然不知。他又托人问了阮言和那个大学教授的近况,给了我一个已经不再联系了的答案。
我说好的,谢谢你,麻烦你了老袁,你看好小阮,我很快就订机票回来。
周歌手和助理紧张兮兮地站在旁边望我,她们听不到手机里的通话,犹犹豫豫地问:“没事吧,你那个男朋友?”
这让我怎么答复她,难道要我说,没事,就是他失恋了,而我现在打算连夜赶回去,安抚失恋的心上人?
我难得卡壳,很干涩地笑道:“还好,不是生病了,就是太累了睡过去了。”
她们搞艺术的人神经都格外敏感纤细,周歌手立刻意识到我的口不对心,她晃了晃手机,拿屏幕对着我:“最近的航班在夜里两点,你确定你要飞红眼航班,回去让他看到你狼狈又灰头土脸的样子?”
“沈律师,”她收回手,稚嫩的脸孔说出的话语却是意味深重,“你最好还是先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不必急在一时半会。”
她和助理走了。
我双手撑在浴室的半身镜前,仔细端详了镜子里周身散发着冲动气氛的自己。如果要以这样一副尊容去面对阮言,我想周歌手说的是对的,不如不回。
袁于霖又给我打了第二个电话,如实转达了阮言现在安好的信息,为了安我的心。
别人眼里看到的阮言,原本就是二手消息,再经他的口转述给我,那成了三手消息。我根本不满足于通过三手消息了解阮言,迫切想要触碰到阮言的念头凝结成一条漆黑的河流,我置身于河岸边,径直跳了下去。
我定了第二天下午的机票,临走时周歌手和她的助理来送了我。她说祝你好运,成功追到男朋友之后记得请她吃饭。
“好,”我拉着行李箱往计程车后备箱里放,扭头朝他们挥手,“上海再见。”
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了,我半路在朋友的酒吧驻下脚步,进去取了一瓶寄存的酒。没喝多少,纯粹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一点,再冷静一点,好在再见阮言的第一眼不要当场失控。
折腾了一通,到家时又晚了一会儿。钥匙c-h-a|进锁孔,客厅里的白色灯光安逸地流淌过来,阮言盘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捧着个白生生的软桃,听见门响,慢吞吞转过脸来。
上帝保佑,我还记得关上房门,将行李箱往玄关一搁,直直冲过去抱住了他。阮言还蠢兮兮地拿着那只桃子,我低头吻他,攫取他口腔里淡淡的桃子气息,吮干净他指腹的桃汁。
阮言双颊发红,被我抱着往房里走,他连气都喘不匀,扯着我的衣领质问:“路儿,你不是谈恋爱了吗?”
这可真是问倒我了。
他看上去很是懊恼,我想应该是他固有的道德观念在作祟。于是我在接吻的间隙给了他一个能够顺理成章继续吻下去的答案。
他半跪在地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垂着眼睛替我重新系了领带。
终于回家了,我想。
这两个月的坚持看起来毫无意义,一见到他,我的所有努力顷刻间轰然倒塌。我想摸摸阮言的脸,但他却忽然冲上来抱住了我。
像小动物无意识的亲吻,阮言小心翼翼地用自己小一号的身躯搂住我,柔软的头发丝在我胸膛上蹭来蹭去。当我误以为自己即将失去所有,他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主动跳进我怀里。
不用去追求原因,他伸手抱住我的那一刻,对我来说就是结局。
我在阮言心里始终是不一样的。确认了这一点就够了,无论和谁相比,能让他做出选择的都只会是我。
有我这样的人在身边,对每一个想要和阮言恋爱的人来说,都不亚于晴天霹雳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配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阮言大概并不清楚,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去和别的人“试一试”。
那天做到最后阮言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哥哥王八的乱喊一气,一会骂我一会求我。我摸摸他的眼泪,说,宝宝,我爱你。
他或许听见了,或许没听见。
但这句话在我们之后的生活里出现的频次越来越高,宛如在给他洗脑,也好像在暗示我自己。
毕竟伴随着“我爱你”的,还有另一句。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第31章
我发现沈小王八此人年纪越长,人就越不要脸。
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死乞白赖劲儿,搂着我的腰就不撒手了。
沈路!我装样子捶了他一下,他晓得快要惹毛我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我努力想从这条大尾巴狼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惜收效甚微。
沙沙的声响从树叶间穿过,沈路从座椅上离开,攥着我的手往前走,笑眯眯道:“宝宝,是不是今天遇到祝琳琳,让你记起了高中时候的什么事啊?”
我受不了他了,穿女装就穿女装,干什么要用这种讳莫如深的口吻,听起来像是什么不可说的事情一样。
“你欠不欠啊,”我自认很坦荡,都过去十几年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穿了一回裙子吗,照片都给你照了那么一大堆,还当我不愿意提吗。”
几句话间转到了学校的后门,连着我们当时住的那栋宿舍楼。沈路停了下来,不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反而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当时分宿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