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蔺晨出来解围:“你不吃辣的,给我吧。”
他把那片面包接了过去。
就在这时, 老金手臂微微刺痛,低头一看,发现有只蚊子在吸他的血。
他靠了一声:“大爷的,金爷这么宝贵的血你也敢喝!”
池暮:“别动。”
老金:“干嘛?”
池暮冷声:“这是我养的宠物,不准动。”
众人:“……”
老金简直要疯:“你他妈……是起的太早脑子出问题了??”
养蚊子当宠物,宠你妈的物呢?
池暮没说话,目光扫过蔺晨一眼,起身离开了餐厅。
嗅觉敏锐的宁经理隐隐感觉出池暮和季闫之间的微妙气氛。
在去比赛场馆之前,他将池暮拉到一旁,皱眉问:“你和小闫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池暮反问。
“你们俩今天都怪怪的,从吃早饭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吵架了?”宁小天不愧是四十不惑的年纪,对这方面颇有经验,他语重心长地说,“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写磕磕绊绊小吵小闹,那结婚七八年的夫妻也这样,床头吵床尾和,没必要一直揪着过不去。”
“而且我看今天早上小闫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这状态,等下怎么上赛场?你啊,好歹也比人家年长了这么多岁数,凡事多让着点人家,有什么话好好说。”
池暮:“……”
他冷着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整个uk一队,除了小八和新来的同事蔺晨……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对他和季闫的事知道一些。
区别在于知道的多还是少。
只说宁小天吧,那天在后台被池暮洗脑后,一直以为他和季闫真有一腿,对他俩的事业是c,ao碎了心,生怕这俩人一个感情不和闹掰了,连在同个战队都待不下去。
“等会儿上场前你去和季闫道个歉,把这事儿了了,不然影响比赛你们谁担这个责任?”宁小天说道。
池暮不爽:“为什么是我道歉?”
宁小天正义凛然道:“不是你还是谁?反正你俩之间,不是你欺负小闫,就是小闫被你欺负,没有第三种可能。”
池暮:“……”
平时坏事做多了,关键时刻民心溃散,居然没有一个人站他这边的。
不过说到底,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他也不好让外人来评理,只好哑巴吃黄连闭上了嘴。
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池暮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在厕所堵到了季闫。
对方看见他,表情立刻紧绷起来,好像一只自己领地被侵入的雄狮,满身的戒备与警觉。
放在昨晚之前,池暮只把这种紧张当做季闫在害羞,但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自大又自恋。
“比赛要开始了……不、不回去吗?”季闫被他堵在厕所门口出不去,偏偏池暮拦住他后又半天不说话,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他也知道自己昨天说的话可能让池暮误会了,但他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跟他解释,所以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躲着他,没想到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池暮还是来找他了。
池暮上前一步。
季闫慢慢后退。
安静的环境里,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重而窒闷。
他抿了抿唇,目光穿过池暮的肩膀看向门口。池暮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一声:“别看了,没人会进来的,我竖了块清洁牌在外面。”
季闫:“……”
池暮把季闫逼到洗手台旁边,退无可退,这才停了下来。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池暮语气中带着熟悉的笑意,但双眼却冰冷一片,冻得人心底发慌。
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居然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收场,池暮当然高兴不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能用各种手段逼迫季闫就范,让他成为自己的。
但这样得到的感情,池暮不屑,也不想要。
季闫身后顶着冰冷的大理石台,看着池暮从口袋里拿了包烟,点上火吸了一口。朦胧的烟雾笼罩在两人中间,好像一条看得见摸不着的深壑。
他突然就有点难过。
他宁可让自己难堪,也不想看见这样的池暮。
“我昨天说不行,是因为……”
这一瞬,季闫真的想不管不顾将所有事都告诉他,那些不堪的往事,肮脏的过去,就算池暮可能会厌恶他,会远离他,他也不想再继续这样隐瞒他。
但他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池暮打断了。
“不用解释。”池暮淡淡道,“我现在没时间也没兴趣听你说这些。”
季闫一愣,慢慢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