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三点,手术室的灯终于黑下来,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许炎迅速奔上前去询问。
主刀医生停了下来摘下口罩,对护士们吩咐道,“你们先将病人推到重危病房去,注意观察。”
然后才转向许炎,上下打量了下,问道,“你是患者的家属?”
“是!”许炎毫无顾忌地道,“我是他的爱人!医生,你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让医生愣了一下,方道,“伤者流血过多,我们虽然抢救了过来,可是我们感觉到病人求生意志薄弱,能不能熬过来,就看接下来的三天了。”
"表哥……"李浩立望着路兼,而此刻的路兼,眼神只是追着病床上的人。
他的瞳孔里微微颤动着,映照出躺在病床上,那张完全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如今紧闭着双眼……然后被推离他越来越远……
"表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既然他已经抢救过来了,我们回去吧!"
李浩立紧张地感受到,路兼在拼命隐忍身体上的痛苦。
而路兼握紧拳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推开他,医院的走廊在深夜里昏暗不明,而黎明之前,却也无法带给他人希望。
……
"阿兼!阿兼!阿兼你在哪里?阿兼!"
风夜赤着脚,身上穿着病服,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这里有长得诡异的走廊,仿佛遥无尽头,忽暗忽明地灯光下,照出两边排排紧闭的门。
这里y-in冷得可怕,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路兼就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
"阿兼,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
他不停地在打开一扇扇的门,却不停地失望,里面空空如是,没有人,也没有阿兼!
他不知道身在何处,这里好冷,冰寒刺骨。哪怕一直奔跑,还是冷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他找不到阿兼,阿兼已经不要他了!
清秀的男子跪倒在这个长廊里,眼中滚下绝望的泪水。除了冷,他的腹部忍受着异常的疼痛,让他再也没有了一点力气,“阿兼,阿兼……”
他喃喃地叫着,倒在地上卷缩着身体抱住自己。
突然。
一扇发着光体的门飞了过来,落在他的面前,让他慢慢感觉到温暖和熟悉,身体里瞬间恢复了一丝力气,让他使劲地站了起来握住把手。
“喀!”地一声打开了。
……
重危病房里,医生和护士们围绕着患者,神色严肃而紧张。
“主任,伤患昏迷状态中手脚一直在抖动!”护士发现了异状马上汇报。
医生拧着眉,“压制住,不要让患者牵扯开伤口!”
“好的……”护士正努力压住患者的手脚,却惊讶地发现,“唉?伤患已经平复下来了,体温也有所回升。"
主任松了口之余,仍道,"还要多加注意,患者有可能是回光返照!"
"是!"
重危病房外,四人一夜之间都熬出了一脸胡渣,不过依然守在病房外透着玻璃,神情凝重地观看着里面的情况。
"阿兼!"路万金一身昂贵的西服,带领着两个保镖这时出现,事情应该已经解决。
赵飞恭敬地叫道,"老板。"
“姨父,”李浩立有些发怵地喊了一声。
路万金则已经站到他儿子的身前,路兼与他五年未见,如今是这种的情况下,父子俩对望均沉默了一会,路兼才开口叫道,"父亲。"
"许先生,昨日谢谢你了,相信我的能力,警察是不会找你的。"路万金望向许炎。
许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似乎就要走。
"喂,你怎么要走了啊!?"李浩立不解地喊道。
"虽不想承认。”许炎背对着他们,扯了一个冷嘲的笑意,“可小夜现在就算醒来,最需要的人也不是我,而现在我也并不想呆在这里。"
说罢跨着长腿离开。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路万金看了看病房内。
"好像还不是很稳定,随时有危险。"李浩立马上回道。
“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打了电话,叫了美国最具有权威的外科医生,下午应该就能抵达这里。”路万金回头望向自己的犬子。
五年未见,他似乎也有了很大的改变,"阿兼,我们父子俩这几年没见,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
"我会在下个月接手'金辉'。"路兼淡淡地回应,也似乎想回避父子间的谈心。
"表哥,你疯了!你现在的情况……"路兼扫过去一记眼神,李浩立喉咙里的话,就如同塞入一个j-i蛋,吞了回去。
路万金在他俩人身上一个来回,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意。这世上,还没有他想知道却查不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