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光忽而脸颊一红,“荀布魔君不是我相好。”
九笙顿住,修行界一般称为道侣,于是他瞬间改口,“你为了那谁几乎神魂尽损,还不是道侣?”
“罢了罢了,有什么遗言就说吧,要不是小白说要救你,我才不会浪费我的凝神草呢。”九笙撇撇嘴,有些不愿意。
白萧蹲下身子,神情严肃得问,“你们为何要去天外天拿仙笛?”
那笛子对宫老头来说很是重要,可他当日明明听荀布说,这仙笛是他师尊的东西,这还真是有意思。
“那是宫连桀从他师尊那儿偷走的!我只是要替他拿回!”临光咬牙切齿。
“既然是荀布魔君师尊的东西,他师尊为何不亲自问天外天讨要?”
临光冷笑一声,虽说是回光返照,但却也目光如炬,她咬牙切齿,“宫连桀卑鄙无耻,那是都乐魔尊的本命法器!”
这位都乐魔尊想来便是荀布的师尊了。
她看了一眼白萧,“这位也是修士,应该知道修士离了本命法器会如何!”
本命法器顾名思义,法器与本命相连,同气连枝,除非本人陨落,否则绝对不会允许法器离身。
“当年宫连桀从天外天下山,正遇上飞升历劫失败的都乐魔尊,都乐魔尊飞升失败闭关,身为弟子的荀布便想尽办法去北海为他取夜明珠以护元神,没想到宫连桀竟是在这个时刻前来盗取仙笛!”
临光冷哼一声,“堂堂玄门,自诩正派,竟做出这种勾当,真叫人不耻!”
“都乐和荀布虽为魔道中人,但与旁的以采取y-in阳二气修炼的魔道不同,他们虽说也靠吸食修炼,但却选择吸食那些为祸人间的修士之j-i,ng气以自养,这比那些滥杀的玄门好太多了!”
“那宫连桀一听自己旧爱难产入魔,又听闻都乐仙笛可净心驱魔,是以他故意接近都乐魔尊,趁着魔尊病重,盗取仙笛。”
临光咬牙,“你们玄门,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笙忽而来劲了,这故事竟是如此千回百转,太有意思了!他决定要自己买纸笔,自己写话本!
之后的故事自是众人都知晓的,荀布从北海归来,发现师尊不在,又听闻天外天得了一把仙笛作为镇山之宝,于是他隔三差五便要去山庄取回仙笛。
白萧却道,“如今山庄中有一只恶鬼,这么些年多亏都乐魔尊的仙笛才能镇压住,若是强行拿走,那只恶鬼恐怕会危害人间。”
“真是天大的笑话!”临光的眉毛讽刺一挑,“这天地之间有众多修行法门,难道就没有一种修行法门能够化解那只恶鬼吗?看来你们与那些沽名钓誉的玄门一样,不过是些敢说不敢做的废物罢了!”
临光忽而起身,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一步一步往天外天的方向走去。
“这位姑娘,你这是何苦?”白萧拦住她,他想为她疗伤,可对方本身就是一撮灯芯,吸取天地灵气而生,与他的修为相背,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临光却是冷笑一声,“怎么?你不敢去,还想要拦我不成?荀布已经死了,他的这个遗愿自然我去完成。”
听着她的话,九笙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说不是道侣?他的遗愿你竟连命都不要也要去完成……”
“你!”临光的脸颊随即又是一红,“这位小郎君,你可莫要乱说,他是我的恩人,我自是要报恩的!”
九笙缓步走到她的面前,随后伸出手来,“方才你是吃了我的凝神草才醒的,这么说起来,我对你也有些救命之恩,你也要还我。”
临光不禁有些恼怒,“小郎君,我已经油尽灯枯,再也匀不出什么来报答你的恩情,你这是在为难我。”
“哪里为难了?”九笙瞥了瞥嘴,“不过是个遗愿你上赶着去完成,你即便完成了,对方都已经死了,你这么做又有何意义?我这个恩人还活着,你竟还不管不顾的,唉,天地良心啊!”
他说着很是委屈的看向白萧,“小白,你说对不对?”
白萧毫不犹豫,紧蹙着眉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九笙又看向绿桑,绿桑绿着脸也跟着白萧一样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九笙一旦出现这样的神情,就说明肯定是盯上了对方的某样东西,而且是志在必得,绿桑轻叹了一声,心中默默地为临光默哀了几息。
临光立在他面前,质问,“那你想要我怎样?”
“你是燃烧天地灵火的灯芯,是也不是?”九笙问道。
临光愣住了,修为再高强的人看她也不过是一撮灯芯罢了,没想到眼前的凡人竟然连她承载什么火都能看得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九笙微微一笑,“我的炉子正好缺一个火,不然你给我烧炉子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如何?”
一旁的绿桑扶额,来了来了来了,这回竟是看上了对方的心火,也不知怎么得,这一行为竟是与某一个人很像。
白萧本以为他只是说说,阻止她去做傻事罢了,没想他竟真的要问她要,而且,竟是连炉子也拿出来了。
这炉子,似乎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宫虎的炼丹室里见过。
九笙掏出了那丹炉,笑着朝临光招招手,“来吧来吧,反正你时间也不多,来我这炉子里也不吃亏不是?”
临光顿了顿,她的神魂早就被天雷烧得差不多了,如今也不过只有这么一点心火维持着,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天外天近在眼前,可如今对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