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带头冲锋的士官只能领着最好战的几百人往峡谷深处继续冲、想先抓住蛇族的人再说,然后吧……他们便一头撞上了由二十对雪狼族伴侣组成的狼骑兵大队。
细长状河岸路面上,步兵面对列阵冲锋的狼骑兵大队是嘛概念?是被狼爪子糊熊脸的概念……
前面的人要么被狼嘴叼住甩上天、要么被狼爪子摁脸糊到地上、要么被狼背上的雪狼人战士抄着长矛捅个对穿,后面的人退无可退,有的疯狂怒吼着硬上,有的毫不犹豫往河里跳。
熊族是能够适应任何作战场地的种族,但再能适应,下了河的熊也不可能灵活到能规避岸上的雪狼族稳稳地端着的弓弩……
反抗只持续了半小时左右,大部分的黑熊战士乃至士官被放倒或拿下后,余下的熊族战士又累又饿又惊又惧,当对方吼出“蹲下抱头、投降不杀”,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蹲了下去。
前方战场控制住局势,打得尽兴的小花朝天发出狼嚎,没多久,蹲在峡谷深处的大批蛇族便拎着药箱、背着粗粗的绳索、拿着铁锹水桶等工具冲出来帮忙打扫战场。
清理伪装成粮堆的燃料堆、扑灭余下的火星;将投降的敌人一个个仔仔细细地捆成粽子,没投降或无力投降的伤员同样捆成粽子;清点自家人数,对受伤的人进行救治,清点俘虏人数……
一通忙活下来,待大峡谷归于平静,月亮都已经爬得老高了。
好容易做完战后统计的南区指挥部成员与参战的战士队队官们围着篝火开会,草根族长拿出己方的伤员名单,才看了一眼脸色就有点青:“蛇族战士伤员十六人,全都是急着冲到河里跟敌人扭打受的伤——哈里斯,你们怎么回事?不是都说了先让下河的敌人消耗掉体力后再进行捕捉吗?”
哈里斯垂着脑壳不敢吭声,他胳膊上也绑着绷带,这货自己就是心急下水揍人的伤员之一……被一头c-h-a了一身箭的发狂黑熊朝胳膊上咬了一口。
“雪狼族战士伤员两个,一个跳下来崴到脚,一个打得太兴奋自己冲到还没烧完的燃料堆里?!”草根族长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个调,额头上出现明显的青筋。
小花两手并拢放在大腿上,目不斜视,跪坐得特别端正……
阿天一脸沉痛:“是我当时太急切了,没有看好大家,对不起草根族长,都是我的错。”
“……烧伤的伤员严重不严重?”草根族长也是拿他俩没脾气,没好气地。
“嗯……只是烤掉了毛,鼻子给烧糊了一块。”阿天蛋疼地,雪狼人的弱点就是鼻子,其它地方被烧最多就是烫一下、掉点毛,偏偏那家伙拿脸怼火堆,跟谁说理去?
草根族长也很蛋疼,默默将自家的伤员统计放到一边,拿起能让大伙儿都开心的敌方伤亡统计。
“完整或相对完整的尸首三百二十二具,重伤员一百六十七人,轻伤员五百八十一人,俘虏共计二千四百九十五人……”草根族长念到一半便忍不住想笑,嘴角往上翘起半截才反应过来要忍住,硬生生把嘴巴绷成直线,“嗯,还行,抓到的俘虏够多,对得起我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备战。”
草根族长这边强行镇定,别人就不在乎这个,包括阿栗族长、蛇族长老格雷戈、古斯塔等南区指挥部成员在内,一个个特别坦率地眉开眼笑。
蟒族长老古斯塔满脸喜庆地说出颇为狠辣的话:“这么多重伤员救治起来太费药了,不如杀了吧,炼金药水挺贵的,留着给自己人用多好。”
蛇族这边的战士队长哈里斯立即点头附和:“是的,那种缺胳膊少腿的救活了也没意义,就算拿去跟兽皇交换,他也不会舍得为没用的战士付出多大代价。”
草根族长听得直摇头:“你们啊,帐不是这么算的,不是看这一百多个重伤员救回来有没有价值,而是对这些重伤员施救,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古斯塔长老显然不太认同这话,倒不是他脑子不够用,而是蛇族跟黑熊一族的历史仇恨摆在那……但他也不觉得自己能说服草根族长,便将视线投向大长老格雷戈。
大长老格雷戈的想法比古斯塔狠得多,他巴不得所有黑熊俘虏都处死……
可惜蛇部只是草原部族的一部分,蛇族的意志不代表所有草原部族的意志,这一仗要不是多族多方出力,只靠蛇族自家的话,绝逼会被这支接近三千人的黑熊大军打得蛇部都保不住……向来很清醒的格雷戈长老不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无视了古斯塔期待的目光,平静地等着草根族长下面的话。
草根族长可以理解蛇族对黑熊一族的痛恨心情,她自己也是一样,要不是当初阿云特意跟她深谈过,她也没法子那么轻松地接受虎族……阿一、阿莫他们那残缺的身躯,每次草根族长看到心里都要难受好几天!
这次,草根族长就直接将阿云当初劝她的话拿出来说服蛇族:“我们草原部族,是多族组成的大家庭,我们分开来都很弱小,我们必须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才能和那些强大的部族竞争生存资格、赢得尊重和认同。”
“所以,我们草原部族必须永远坚持我们的生存之本、我们的根本原则,我们是包容的、接受多样性的、爱好和平的,我们的拳头永远只会在保卫家园、驱逐来犯之敌时挥出,我们不会去主动攻击任何对我们没有敌意、也没有对我们行伤害之实的人。”
“投降的敌人,在他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