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的床被无法去上铺的骆北占了,骆北一米八的个子缩成一团,把受伤的左脚露在被子外边儿,看起来怪可怜。
祁南立在床边,躺又躺不下去,坐又不知坐哪儿,于是静静地看了会儿骆北。
“嘶……”骆北半梦半醒,呢喃道,“疼死我了……”
没过多久,脚部舒缓了不少,丝丝冷意覆盖了疼痛,还有强度适中的力道均匀地散布于脚部。
骆北感觉像是在做梦,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一觉醒来,闹钟还有一分钟响起。
骆北动了动脚,脚上的冷水袋掉在了地上,惊醒了睡在书桌前的人,从这个低矮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睡在了祁南的床上。
说不懵逼那是假的,他只是想靠在床边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直接睡了,一觉醒来竟睡在死对头的床上。
骆北想趁祁南不注意开溜,免得被兴师问罪。
“你脚好些了吗?”祁南不怪他占了自己的床。
骆北觉得有诈,“你没对我怎么?”
祁南笑笑,“我能对你怎么?”
骆北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
祁南喉结滚动了一下,“大早上的,可以,但不至于。”
骆北秒懂祁南想到哪里去了,无非是青年男孩的青春懵懂。但骆北没有那个意思,便不会承认,“你学习把脑子学抽了?我指的是我的腿!”
祁南伸了个懒腰,在书桌边将就了一晚,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祁南说:“没事,我脑子也没抽,快起床,收拾一下去学校了。”
骆北看了看地上的水渍,“你是不是半夜帮我冰敷脚踝了?感觉今天消肿了不少。”
祁南眼神不自在的看了看别处,“没有,别多想了,在你眼里我也不可能那么好心。”
“不管你好不好心,”骆北穿上拖鞋。“总之,谢谢,阿嚏——”
骆北打了个超大喷嚏,顿时眼冒金星,起床后,身体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了。
祁南顿了顿,“你好像感冒还没好,用冰敷……”
骆北扯了两张纸擤鼻涕,“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就知道有诈!”
祁南:“……”
“阿嚏!阿嚏!啧——”
上课时,骆北不停地抽着纸,后面的垃圾桶都被废纸占满了。
徐旬凑过来:“北哥。”
“阿嚏!”
徐旬缩回去:“您慢慢养病,我先告退了。”
杨建华走过来说:“骆北,病得很严重吗?请半天假去医院吧。”
骆北说:“没事,季节性感冒,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阿嚏——”
杨建华抽了张纸,擦了擦沾了不明液体的手。
下课后,小品组的人也不怕被传染感冒,整齐以骆北为圆心,围坐一圈。
“后天就是晚会了,”何萧担忧地说,“你这样能行吗?”
白可玲不知从哪儿拿了个粉红的保温杯,放在骆北桌上,李资也拿出了两包珍藏的999感冒灵。
“泡点感冒冲剂吧,病要紧。”白可玲拧开保温杯,撕开感冒灵倒进去。
他们各司其职,何萧给骆北灌输j-i汤,白可玲和李资后勤保障,而祁南虽然面向他们,却沉默地看着书。
啧啧啧,始作俑者最气定神闲,真是叫人气不过。
骆北撑着脑袋,懒懒地说:“放心,我没事,小感冒而已,明天就好了。”
忙碌的三人同时停下,转而看向骆北露出的脚踝。
何萧小声说:“但你的腿,可能没办法表演了。”
祁南终于有了动作,放下书,点点头。
听到这句话时,骆北心里没什么感觉,最多有点空落落的,毕竟准备了这么久的事,临到头了,却出了岔子。
“哦……”骆北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不行就不行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本来也没有很想演的。”
李资笑呵呵地说:“对,我们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介意的!我们商量了一下,临时决定,让徐旬来演,他的憨子形象挺契合的。”
徐旬听到了,很不乐意,“你说谁是憨子!”
李资回头,威胁,“你!”
徐旬缩了缩,“对,你说得对。”
“哦。”骆北困了,“还有什么事?”
白可玲泡好冲剂,小心翼翼地把冒着热气的杯子端到骆北面前。骆北看了一眼,说:“这么丑的杯子,谁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