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哥的性子最为活络,无事都要凑三分热闹,更何况现在明显有热闹可瞧呢。
当下他就凑近了问,“大伯娘,贺灿迎亲时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
袁大夫人点头,“可不就是真的,今儿你大伯娘还被你七弟媳护了一回。”
“怎么回事?”袁二哥感兴趣地问。
袁大夫人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一下。
当袁二哥得知周蓁蓁以一己之力,怼了谢大嫂一回,同时也让那些存心想看袁府笑话的人心生忌惮之时,不由得回想起刚才他祖父刚才说的那句话,周氏进门,乃袁家之幸。
周蓁蓁回到袁府之后,当天裴华就来找她。
周蓁蓁在前厅接待的他。
上茶的下人刚下去,裴华就迫不急待地问她,“怎么突然就办起这事来了?”
周蓁蓁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事来的,她轻啜了一口茶水,才回道,“我以为周宕问你拿证据时,你应该就已经有所明悟才对。”
“你现在将之捅出来,周泓那里该怎么应对?你都想好了吗?”裴华的语速有些急。
周蓁蓁说道,“这事迟早都会暴出来的,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能避开周泓吧?我是这样认为的,除非周泓死,否则这个问题迟早都得面对的。与其将事情留待周秀秀与周宕解决,倒不如现在就解决了,一劳永逸。”
话是这样说没错……
“你不赞成吗?还是你是这样给人当表舅舅的?”
他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凡事得商量着来。你将这事捅出来,好歹也知会我一声。你这样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被动的。”
“不日周泓便会进京,时间足够你准备的。而且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周蓁蓁觉得这不是理由,“话又说回来,谢氏花了那么多银子为她置办嫁妆,如此异常,你就不曾怀疑过?”
裴华晓得,在这事上,他确实失职了理亏了。郑婶子最后给他留的那封信,表明了在三人之中,她最为信任他。甚至隐隐表示了他对周蓁蓁和周盈盈手中的那笔银子有监督之责。谢氏的异常,说他没注意到是假话,但他以为周盈盈即使挪用,也只敢用一小部分,加上对周泓的忌讳,所以就没有着手去处理。
周蓁蓁目前的做法,若是有办法解决周泓这个麻烦,倒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周泓身为周宕的生父,对周宕这个儿子有天然的监管权。说来说去,主要还是周宕年纪太小了。
周蓁蓁觉得未必。
裴华捏了捏眉心,“看来你这事是有了章程了,行,就按你的意思来吧,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说,我配合你。”
周蓁蓁颔首,应了下来。
这次的事算是她利用了周宕一回,虽然周宕是心甘情愿被利用的,但这份情谊周蓁蓁记下了。作为回报,她就顺手帮他们姐弟俩解决他爹这个隐患吧。
此时西南沈氏聚集地,周盈盈挪用郑氏托付的五万两置办嫁妆,连带着将当初郑氏金蝉脱壳的布局起了底。
这事暴出来,远在西南的沈律沈衡兄弟得知后,先是一呆。原来他们耿耿于怀的那笔银子,不是被黄奎卷走的。
所有的局都是郑氏布置的,黄奎成了靶子,他们沈氏被郑氏这个死人利用了一回。他们开始自以为得计,却不料人家将计就计,他们的算计,只是别人计划中的一部分。郑氏所做的一切,只为将那笔银子化整为零,从明处转移到暗处。
沈律更是深吸一口气,“好一招金蝉脱壳!”
沈衡道,“大哥,当初你都怀疑了,是我打消你的怀疑。”他想起当初了,王奎失踪的时候,他大哥就曾怀疑过是郑氏的人将他弄走了。
沈律罢罢手,“都过去了。”
“哥,正如你所说,咱们沈氏输给周氏,输得不冤。”在周氏一族,这一个个的女人姑娘,怎地如此厉害。
说完这句,沈衡又慎重地道,“以后,我一定要告诫族人,莫要与之为敌。”
沈律颔首,“兴业投资集团已经同意我们借贷了,说明周蓁蓁也无意与我们死磕。”
沈衡高兴地道,“大哥,你猜对了。”
“好好经营西南吧,或许有一日,我们能凭着实力回归。”沈律的目光投向远方。
如周蓁蓁所料,周海匆匆上京。
没办法,发生的这两年事,都必须他亲自前来处理。
周盈盈挪用郑氏托付的五万两置办嫁妆一事发生之后,便将之前郑氏的布局暴露无疑。
周泓知道消息后就吵着闹着要到京城来讨个说法。
族里当然不能任由他胡来,说法肯定要给一个的,但怎么个给法,其中涉及到周蓁蓁和裴氏父子,需慎重对待。
此是他上京需要处理的问题之一。
另外,便是宗房的立场问题。
如今摆在他跟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选择周溶,站在贺家这边;要么就选择周蓁蓁,站在袁家这边。
其实从周溶在她与袁溯溟定亲后还将周盈盈许给贺家开始,就注定了他们四房将分别站向两个不同的阵营。不仅如此,周溶的决定,也迫使周氏一族需要面临站队的选择。
只是当时的情况还好,形势没那么严峻,这个选择就暂时被忽略过去了。
此时,已经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了。
所以,族长太爷才让周海领着人,带着周泓一起上京。
于周海而言,这事其实没有悬念的。
周盈盈挪用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