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泓一听周海的意思,竟是以他们为主,当下就急了,幸亏他后面还做了补充。
周蓁蓁一直就静静地听着,这笔银子中,除了周盈盈的五万,她与裴华的银子早已归扰到一起,先给周宕置了一间宅子,后来她又规划着给他们姐弟买一些田地铺子庄子等产业。如果这些东西要归于周泓的话,她不愿意。
裴华看向周蓁蓁,他知道她心里有了章程,但具体的她没说,他还真不知道。
周蓁蓁知道该她出场了。
“很抱歉,泓大婶子托付的银子,只说用于给他们姐弟应急,以及作为嫁娶的聘礼和嫁妆。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没别的交待,所以这笔钱我只会用在秀姐儿和宕哥儿的身上。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包括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连裴华周宕等人都吃惊地看着她,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一个铜板都不分给周泓。
周海忍不住唤道,“蓁姐儿?”
“你说什么?!”周泓瞪大了眼,他听明白了,她是一点银子都不想分给他!凭什么?
“少族长,你怎么说?”他整个人气急败坏的,“如果他们的处置方案是这个,请恕我无法苟同!”他的银子啊……
“蓁姐儿,阿泓毕竟也是郑氏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你这样处置,是不是有点不妥当?太不近人情了。”周海也有点不明白了,这不像是周蓁蓁处理事情的风格。
周蓁蓁说道,“海大叔你说的话,我承认有一定的道理。泓大叔确实是泓大婶儿的丈夫,是宕哥儿姐弟俩的父亲。泓大婶儿如何对泓大叔,我不予评价。至于宕哥儿身为儿子的赡养义务,我觉得待他长大了,他会履行的。”
“但这笔银子,我只能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泓大婶儿确实是这么交待的。这笔银子已经很明确归属权以及用途了。总不能说,因为银子在我手里,其用途就能任我决定吧?我没有那个权力。”
众人心说,她这话也没差。
周泓对周蓁蓁道,“你不是说这笔银子是宕哥儿姐弟的吗?那你就把这笔银子还给他们姐弟,我和他们商量!”
周蓁蓁看着众人,“我再重申一遍,这笔银子是泓大婶儿托付给我们的,并且指明了用途:给他们姐弟应急,以及作为嫁娶的聘礼和嫁妆。而这些东西,只会在他们成亲之时交到他们手上。也就是说,现在还没到交付到他们手上的时候。”
意思就是这笔银子只能看,谁也不能碰,包括周宕姐弟?
周泓的脸色很难看,“银子握在你们手里,谁知道等宕哥儿他们成亲时还能剩多少!前车之鉴就发生在不久前。”
周盈盈听了这话,很不自在。不仅她,他们小大房一家子都是如此。这就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一样。
周蓁蓁认真地道,“请泓大叔放心,也请族里监督,这笔银子如若我挪用一两半钱天打雷霹。”
袁五嫂适时c-h-a话,“你们放心,这事由我们袁家兜底。那笔银子,如若少一两半钱,我们袁家都给你们补上,这总行了吧?”
袁家兜底,还有什么不行的?
“不行,那笔银子你们一定要交出来!否则我就去官府告你们。”周泓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周蓁蓁好笑,“告我们?要去尽管去!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泓大婶儿有银子托付给我们?”而且郑氏处理自己的嫁妆自己的产业,以及后面的托孤,都是她个人的行为,与他周泓何干?
裴华心道,郑氏将银子托付出去时,确实是没有什么证据的,唯一的证据,恐怕就是与他的那封信了。所以托他们保管的那两笔银子,除非他们自己承认,否则真逼不了他们。
这事还真就像蓁姐儿所说的那样,全凭自觉。
“证据,证据不是在宕哥儿手上吗?”周泓强自镇定,“宕哥儿,快将证据拿出来!”
“爹,哪有什么证据啊?”
周宕不傻,这些钱到了他爹手里,他和他姐就甭想再拿回来了。而且蓁蓁堂姐帮忙购置的一部分产业,官府的红契都已经到了他手里了,该怎么做,他还不清楚吗?
“那日他大闹周盈盈婚礼时,给刘大人看的那份。”
“那份做不得数的,而且我后来又还给裴舅舅了。”
周泓气得骂起来,“你这倒霉孩子!”
周盈盈想说什么,却被贺灿一个眼神拦下了。
而此时,周蓁蓁的视线也淡淡地扫过两人。
至此,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周泓这下是真的没辙了,难道要去官府告他们吗?真去告,他又当以什么名头告?且不说民不与官斗这点,就说银子是郑氏托付给他们的,要说错也是错在郑氏。但他能告一个死人吗?
周蓁蓁看向周海时,朝他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周海一个激灵,凭着他们几次合作的默契,隐约知道该做什么了。
“蓁姐儿你的坚持是对的。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你泓大婶儿还在世的话,看到她的丈夫和六房过得那么艰难,未必不会心软动容。说起来,阿泓也是你的族叔,你就忍心让他过得那么苦?还有宕哥儿秀姐儿,你们说呢?”
周泓眼巴巴地看着周海,他现在就只能指望宗房这边了。
周宕和周秀秀都看向周蓁蓁。
周蓁蓁沉默。
周海越发觉得自己做对了,于是又劝了几句。
其余族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