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见齐耀辉连他的底都摸清了,便也当机立断。“好!就要一辆七人面包车,加满油!我还要带一个人质走,等我们安全了,我就放了他。”
“可以!我当你们的人质。”齐耀辉即刻应允。
“你不行,我信不过你。”匪首不假思索地拒绝。
“我来。”恰在此时,年知非在他们的身后慢慢站了起来。他目视着匪首,一字字地说道。“我来当这个人质。”
匪首目光一转,即刻将年知非拽了过来狠狠地撞在玻璃窗上。只见他一手摁着年知非的后颈,一手拿枪抵着他的太阳x,ue,咬牙道:“就选这个人质!”
匪首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个警察坏事,他们说不定早就已经带着钱到临市了。他选年知非当这个人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这次能不能跑掉,他都不会放这个警察活着离开!
年知非主动请缨,齐耀辉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玻璃窗上糊上的鲜血,半晌没有说话。
“齐队,我可以,相信我。”年知非却极端冷静地说了一句。
大概过了半秒钟,齐耀辉一声长叹,绝然道:“好!我答应你!给我十分钟准备。”
十分钟后,面包车到位。七名劫匪一人挟持一个人质又走出服务站。他们将六名手拿手榴弹的人质留在了原地,却将年知非推进了车内。
眼见车子绝尘而去,林乐天忙追上前喊:“齐队,追啊!”
“现在不能追!不能激怒他们!”齐耀辉冷静道,“你放心,我已经在路上布控,他们跑不了。”
林乐天恨地直咬牙,又扭头去看电脑,可电脑屏幕却只对着服务站内的墙壁一角。林乐天这才发觉不对劲,赶忙冲进服务站,即刻就发觉年知非肩上的执法仪竟不知何时已掉在了地上。丢了执法仪就丢了年知非的动向,林乐天轻喊了一声:“年崽……”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骨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海城大桥上,七人面包车在空旷的道路上一路疾驰。车内,年知非被两名劫匪一左一右夹着坐在最后排,他的对面坐着三名劫匪,再前面的司机和副驾驶位也各坐着一名劫匪。匪首就坐在他的对面,脚下放着几个黑色旅行袋正一脸凶狠地盯着他。
“三个校车司机都死了?”年知非轻声问道。
匪首显然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年知非居然还有勇气问这种废话,不由笑了笑。“不错。我杀的。”
年知非点点头,又问:“采访车上的两男一女也死了?”
“算他们倒霉。”匪首漫不经心地道。
哪知,年知非竟忽而莫名一笑,低切道:“那就好!”
这话显然完全脱离了年知非的警察“人设”,匪首顿时一脸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对面的年知非目光深邃半张脸都被鲜血浸透,可他却似不知疼,缓缓勾出一个y-in狠至极的笑容,瞬间就换了一个人。
匪首猛然一怔,不知为何竟隐约觉得这个笑容有些熟悉。耳边,只听得年知非一字一顿说道:“阿塔,你做的很好!将军经常说,做事的时候,人越多越好;但分钱的时候,人要越少越好!”
“什么?!”这个叫阿塔的匪首措手不及地一愣,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声方才意识到刚才那两句,年知非用的不是c国语言,而是他们的母语——t国语言!“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塔?”
“老大,你什么意思?!”伴随着阿吉的惊慌失措的吼声,几乎每一个劫匪注意力都落在了劫匪老大的身上。
就是现在!
年知非用夹在指间的铁丝捅开手铐,猛然抽出右臂一拳砸在他右边那名劫匪的鼻子上。对方的呻吟尚未响起,他已勒住左边那名劫匪的头颈,用力一旋!伴随着脖颈被拧断时发出的脆响,他又自那劫匪的身上抽出手枪“嘭嘭”两枪……
“齐队,面包车里传出枪声。”很快,齐耀辉就收到了沿途布控的警察的汇报。
“拦住他们!”齐耀辉心头惊跳不休,赶忙跳上警车飞驰而去。年知非!年知非!你可千万别被他们弄死了!
有齐耀辉一声令下,埋伏在各路口的警车们即刻拉着警笛自四面八方向那面包车包围过去。只见那辆原本正常行驶的面包车里不断传出零碎的枪声,失控也似的在车道上左右摇晃,很快便撞向了一侧围栏,停止不动了。
一众警察持枪自警车内走出来,将那面包车团团围住。可不等大伙上前,只听“嘭!嘭嘭!”三声枪响,整辆面包车彻底安静了下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为首的刑警总队马副队长刚喊了一嗓子,齐耀辉的车子就已急吼吼地冲了进来。“什么情况?”
所有警察都举着枪指着恢复安静的面包车,一片静默中,大伙只听到“滴答滴答”,有鲜血自面包车内缓缓淌了出来,一滴滴地掉落在地上。
齐耀辉勃然变色,迅速拔出配枪走上前去。
“齐队!”马副队在他身后又喊了一声。
齐耀辉连身防弹衣都没穿,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齐耀辉充耳不闻,猛地拉开车门,举枪指向车内。
扑鼻的血腥味顷刻涌了出来,整辆面包车已被血洗了一遍到处都是飞ji-an的血迹,逐渐在车厢底部汇聚成河。几分钟前还活着的七名劫匪如今都成了一具具的尸体,他们有的眉心中枪、有的心口中枪,有的子弹从嘴里穿了过去,还有的被拧断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