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比看不出他所谓的沧桑,可和风华正茂的祁白玉相比,他又是怎样的死气沉沉。
吴骇突然说不出话来,好像一下子明白了那种时过境迁的担忧,也一下子好像感受到比起重逢的喜悦,更多的是无形的悲怆在空气中浮动。
又像找到了新的脊梁,复杂的情绪充斥着他深邃的双瞳,仅一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重越按着他后脑的手下移,拍了他背脊两下,道:“你若能帮我解围,我便送你一场造化。”
祁白玉也就不动了,侧过头来看向那脸色十分j-i,ng彩的水族公主,先死死盯着她的眸子,再向外扩散至她整张面孔,一下子就从被迷惑的状态下脱出,十足赏心悦目的容颜,令那公主都惊羡不已。
祁白玉轻笑一声,很是随意地传音道:“公主,看来圣尊对我的兴趣比对你的大,你要不要跟我比一比,若你的成就不如我,那就别高攀圣尊了。”
“天生不死神境?”水毓秀神情平静下来,内心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了一丝敬畏之心,她尚且年幼,对上圣尊倒还有着初生的牛犊不怕虎的胆气,可对上同辈中天赋逆天的佼佼者,她却没敢造次,“你有人族至尊的青睐,我有水族大帝的血统,你跟我比?”
“我就算没他青睐,你这点天资,也照样比不过我。”祁白玉道,“别太小瞧人族,对这片天地还是多点敬畏之心的好。”
“大言不惭!”水毓秀重新戴上面纱,眼里盛着盈盈笑意,随着使臣跟随那陈姓太上长老,走下台阶,还朝着华如真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她不只有水族大帝血统,她还有陨神谷副谷主的青睐,而这位陨神谷副谷主似乎十分反感这位天运加身的年轻人。
要知道,华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很少有这样直接了当把厌恶写在脸上的时候,比初次见她易容后的样貌还要恶心得多。
水毓秀不由露出笑容,只觉书神大人也没那么讨人厌,搞不好将来还是有合作的余地。
华如真觉得今日不能让这公主安然回去,若能让公主死在陨神谷,死在重越手中,那水族大帝将是他手中最大的一杆枪,可偏偏重越这个窝囊废!被逼着成亲居然都能面不改色地放虎归山。
他心念一动,暗中做了个手势……
“他是外来人!”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指着吴骇大喊。
随之而来的还有稀泥被扔了上来,稀泥这种东西就很下三滥,就算被泥点打中也不会疼,只是会脏,如果有异味,那就更膈应人。
“什么叫外来人,重点是人!你可知你的祖宗是扎根到这里的,还是流浪到这里的,你知道人从哪里来?”吴骇挥手间将前方空间拓宽了千百丈,原本离他仅百步之遥的人,顿时成了视线中的小点,那砸来的东西飞出百步之距便早早落地,空间恢复如常,那快稀泥离开了手掌,不尴不尬地落到了那人脚边,臭气熏天。场面一度失控。
吴骇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大放厥词。”
祁白玉暗惊,默默看着这个头戴木簪仿佛弱不禁风一刮就倒的青年。
“他就是外来人!!跟那群闯入东旭的外来人是一伙的!”人群中有人指着吴骇喊道,“这诡秘的招数本地人哪有人会,都是外来人才有的手笔!”
“是他,就是他找上重越圣尊撑腰,说服圣尊要把副谷主逐出陨神谷!”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华如真的手下,吴骇自报身份诘问华如真时,就有他属下在场,看来陨神谷内早已分派。
“为何要逐副谷主!?”
“副谷主这些年镇守大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是陨神谷的开山元老,怎么能轻易驱逐,岂不是寒了老臣的心,圣尊怕不是老糊涂了,竟被外来人挑拨!”
华艺本想问重越是否说过这类话,但见他的神情,顿时心头了然。
这算是逼谷主表态了,若重越说过这类话,那他此刻就可以直接承认并说出理由,但他没有。
可见副谷主是想先下手为强,化被动为主动,眼下这些附和之人,都是他的亲信,被挑唆的也是墙头草,动摇军心,不如舍去。
祁白玉早已经从重越怀里脱身,站在他所在的地方,看他所看到的景象。
重越问华如真:“你有什么话说?”
“圣尊要给叛徒狡辩的机会呢。”祁白玉悠悠道,“何必呢,无能本身就是掌权者最大的错误。”
重越一顿。
“叛徒?”华如真见祁白玉就不舒服,“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我说是你了吗,这么迫不及待对号入座?”祁白玉道,“懂的人一目了然,趁现在闹分裂的人,存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能分裂出去的都是该被分去的,与其勉强留下动摇军心,不如趁早舍去,就像病症部位,割掉就能好,不然后患无穷。”
吴骇立场尴尬,不能多说,而祁白玉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可能是反正还不是陨神谷的人,真出言不逊也无所谓,吴骇听得乐呵呵。
重越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道:“副谷主有心替我为水族公主说媒,还自愿请逐陨神谷,看来你本就有了自立门户之意。”
华如真道:“是你被外来人蛊惑,一心向着外面人,还帮着外人对付我,我也没别的办法!我以为我能让你改变主意,谁知道你居然要逐我出陨神谷!!”
重越话锋一转,抛出诱引,道:“你很有想法,以你的本事,你若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