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玉问:“兄长接下来有何打算?”
重越道:“你跟你义父……”
“关系不好,”祁白玉直言不讳,“要不是看在兄长的份上,我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
“看在我的份上?”重越看向他。
怕你认祖归宗以后又被老y-in货给y-in了呗。祁白玉道:“我在等你。等你认祖归宗,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兄长,我怎么护着你都是应该的!”
难道现在就不是应该的?重越觉得有必要让祁白玉彻底看清至圣药尊的真面目,只为了把祁白玉彻彻底底拽到自己这边,温声道:“那你觉得,就现在这个情况,我连自己身份都证实不了,还认得了祖归得了宗吗?”
“他曾这么跟我说过,聂云镜也是这么笃定的,他凭什么不认你?血脉天赋都有可能变化,你的年岁相貌做不了假。”
“说得也是。”重越一笑,原先使劲折腾想远离至圣药尊,但当他真正在陨神谷正门口吃了个闭门羹,仿佛当头一木奉。
药尊不声不响就不认他了,甚至连面都见不到,就好像他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害他崩溃至此还能高高在上独善其身,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你不认我了,问过我意见没有,听我一句附议咋了!
祁白玉不禁看向重越,重越问起瀚皇秘境的情况,听他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拿下秘境另立门户,暗道可惜,道:“所以你就把华如真交给聂云镜了?”
“不算吧,他们也来陨神谷考核了,不出意外,应该在我们前面。”
“得快了。”事不宜迟,重越立刻抬脚进入祭坛,祁白玉用新身份也陪着他进去玩玩。
要知道上一世重越二十九岁以入流宗师的身份回陨神谷都备受瞩目,这一世就更不用说了。他俩提前突破境界,见识和阅历都非同凡响,这些司空见惯的考核,对他们这样的选手而言,简直就跟走个过场似的,不要太轻松了。
每个人的考核都是分开了,祭坛内连接着另一方天地。
重越踩在草地上,正处在分岔路口,路分多条,每一条路口都有个或熟悉或陌生的虚影悠悠然站在那里,迎上他的视线,便会笑着朝他招手。
重越一眼便看到了那些人中,唯一一个坐着的身影。
一身白衣,温润如玉,面带和煦至极的笑容,眸光柔和好似玉泉,至圣药尊!
重越暗道:“这便是万花幻境,如果我没记错,大概是选择不同,考核难度不同。我只要过关就行,无所谓难度高低,所以还是越简单越好。”
重越目光扫过,朝着他最不怕的那个虚影走去,或许是才刚分开,这道祁白玉的虚影有些失真,面如月华,人美如画,莫名地很有安全感。
而另一边,祁白玉面无表情地盯着至圣药尊,朝着这个虚影所在的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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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长老思前想后,那位少年确实是白玉毒师无疑,而白玉毒师本就是陨神谷核心弟子且是至圣药尊的义子,虽然行事乖张无比歹毒,但毒术却独步于年轻一辈,没道理包庇那位冒充金灵半神体的小子。
莫非那小子是正主?
可之前和姚家有名的驭兽师一同进来的那位又是谁?
他算到那枚弟子令在谁的手中,以及那人如今又处在什么地方,似乎也是在至圣所在的山谷,原本一两个弟子不是什么大事,可牵扯到至尊就不一样了。
守卫长老亲自来到药香谷,拜见至圣药尊。
迎面走来一位白袍青年,脚踩木屐,头上一根混沌木簪,手腕上缠绕着一根木藤环,几粒猩红嫩芽抽出枝叶来迎风摇摆,那青年清雅脱俗,眉目含情,乍看之下好像是个涉世未深的童子,出入禁制遍地的山谷,犹如闲庭看花一般。
守卫长老只当他是药香谷的童子,想让他进去通报一声。
白袍青年笑靥如常,回道:“药尊不在谷中,受邀去观战了,不知长老所为何事?”
守卫长老立刻躬身,一揖到底:“不在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惊扰了药尊。你是?”
“我姓申,名伊。”
守卫长老琢磨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转下山去一拍脑门,迅速掉头回去,却见那里已经没了青年的身影,不禁扼腕跺足。
早听说开创医师公会的大会长样貌年轻,医术高超耸人听闻,为人低调,来去无踪,总跟在至圣药尊身侧宛如隐形人,他虽然长得好看,却没人能记住他的相貌,更画不出来。
临近尾声,重越才从考核地中出来,看起来较为狼狈。
“怎么样?”祁白玉已在外面等了他数久,周遭的人都在谈论幻境过于真实难度太高,听说难度高的闯关成功有可能直接入至尊一脉,谈论的也就更多了点,还有对比细节来推测难度的。
重越道:“我选的应该是最简单的吧。就是绑在身上的锁链难解了一点,出来就耽误了点时间。你呢?”
“我的或许是最难的。”祁白玉弯起唇角。
“厉害!”重越由衷敬佩。
台上四方坐席上有至尊落座,但真容隐在混沌雾气之中,只能听到声音,身形看不真切。
中年修士走上台,道:“此次有人选到最难的九环锁灵阵,并闯关成功,有资格进至尊一脉,若是肯站出来,那我就不看之后的战绩,直接将之收归门下了。”
“谁选的就九环锁龙阵?”
周围窃窃私语声一阵,不少人唰地看向祁白玉,祁白玉皱紧眉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