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灯又看向唐棋乐。
唐棋乐叹了口气,把没讲完的话讲完:“你说的不错,小清洞天设下天罗地网,确实是没有人可以把它拿出来。但是如果它自己出来呢?”
他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一件震惊了整个修真界的大事情。
唐棋乐道:“无字磐石在十年前的大乘听法会上被请出来一次,也正是这一次,它被抢了。你先前不是想知道y-in山子此人吗,他便是在这事儿上一战成名的。”
兰雪怀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嘴唇动了动,开口道:“小清天巨变。”
唐棋乐点头:“是了,看来小仙君也听说过此事。十年前,y-in山子血洗小清洞天,杀人夺宝,恶名远扬,人人得而诛之。你可知那时候他才几岁……未到十七。”
闲灯听得一愣一愣,躲在兰雪怀背后,见唐棋乐说完,眼神落在他身上,大约是要他发表一下感言,他顺其自然,说道:“哇,这人好变态啊。”
兰雪怀转头瞪了他一眼。
闲灯立刻闭嘴:“我不说了,你说。y-in山子抢了无字磐石,然后呢?为什么这里会有半本残卷?他是一个大魔头吧,度星河既然是人人称赞的仙君,又怎么会有大魔头的东西?而且还是半卷?”
唐棋乐摇头:“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你再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了。”
闲灯听完无字磐石的来历,心中有几分清明。这也难怪兰雪怀会与唐棋乐拉开距离,甚至刀剑相向。如果真像唐棋乐说得那样,无字磐石具有这么逆天而行的力量,兰雪怀提防唐棋乐杀人夺宝也是应该的。
想到此处,他又回忆起兰雪怀当时看见残卷时第一反应是将自己拉到他背后,这么看来,自己在他心中大约是自己人?
要不然怎么防着唐棋乐却不防着他呢?
这么一想,闲灯心里十分暗爽:他还是把我当朋友了的,生气也不是真的生气,我一会儿再去哄哄他,大约他就不会再同我置气了。
细细一想,虽然他对这个无字磐石也没什么兴趣,但兰雪怀的表现并不是很没兴趣的样子,他看上去十分紧张这玩意儿,难道兰雪怀有什么愿望要许吗?
闲灯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连忙自己打断自己的想法。
他抬起头,问唐棋乐:“你刚才说你有办法打听到度星河的过去,是什么办法?”
原本他想调查度星河的过去,只是为了弄清楚他是否与自己有关系。但是现在他们三人在这里还找到了无字磐石的残卷,那这件事就不是小事了。
自从y-in山子夺走无字磐石之后,整整十年没人见过这件宝物。
十年间,修真界明里暗里派出了无数人来寻找无字磐石,结果一无所获,一点音讯都没有。假设无字磐石的残卷在度星河手中,那他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过?私藏无字磐石是大罪,哪怕就是明德真君也要听候发落,他又是怎么得到的?怎么藏了十年的?
唐棋乐也感到此事非同小可,说话的声音不由严肃起来:“刚才被你打断了话,现在继续说。我的确有办法,只不过不是打听,而是回溯时光。”
闲灯头一次听说这个,一头雾水:“什么回溯时光?”
唐棋乐指了指闲灯脖子上挂着的造化镜,开口道:“我当时送你造化镜的时候说过,此镜可以借助雷电回溯时光。只是时间不长,除了雷电之外,还需要一件与当事人非常亲密的物件作为媒介,才能回到过去。人通过造化镜回到过去之后,也并不能改变过去的状态,也就是说,相当于在一个巨大的幻境里,只能作为旁观者。不过你只是想知道度星河的过去,那造化镜绰绰有余。”
闲灯没想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这个拿来臭美的镜子竟然有如此大的用处,他连忙摘了下来:“用雷电?”
头皮发麻。
兰雪怀拿过他的镜子:“我来。”
闲灯松了一口气,唐棋乐又道:“我在外面替你们看着,造化镜只能允许两人入内,多的不行了。”
兰雪怀头也没抬,直接伸手,放在闲灯胸口前。
他本意是要闲灯把定海昆仑扇拿过来,毕竟跟度星河亲密接触的东西就这么一件。
结果闲灯的脑子在这时候短路了,没悟出来兰雪怀的意思,见他把手伸过来,自己琢磨了半天,缓缓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兰雪怀愣了一下。
闲灯傻不愣登地看着他,看到兰雪怀的脸色不对,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紧接着,又缓缓地与他十指相扣。
难道是姿势错了?这样呢?
兰雪怀原本很白的脸色,渐渐地,从脖子开始红到了耳根。
他在心中气急败坏的想道:他干什么?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撒娇?!不看时机的吗?
又想:我真是太放纵他了。
兰雪怀心里把闲灯翻来覆去骂了一遍,大致是骂他不识大体,只想着情情爱爱一类的。
但手却很老实的,一动不动,任由闲灯拉着。
唐棋乐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感到无语。就连他都看懂了兰雪怀的意思,于是更加对闲灯无奈,忍不住提示闲灯道:“兰公子是叫你把定海昆仑扇递给他,你去拉人家手干什么?”
此话一出,闲灯懵了。
他脑子宕机了一会儿,结结巴巴想道:拿、拿扇子?!
不是要、要和好,拉拉手吗?
……太尴尬了吧!
闲灯连忙抽手,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