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紧贴着冰冷的铠甲，凉凉的刚好灭了他内心焦躁的情绪，“将军，你会娶妻吗？”

霄图回道，“有可能娶夫。”

秦尧将头抵在他肩上，和他一起看着前方的长路漫漫，“你家人会同意吗？”

霄图轻笑道，“只要留了后，他们会同意的。”

秦尧苦笑，果然，古代人最看重香火，“这么说，你会娶小妾。”

霄图安慰道，“不，只要她生下孩子，给些银两送她走。”

秦尧回道，“女子最重名节，你让人家去哪儿…霄图，我能这么叫你吗？”

“叫我阿图。”

“阿图，呵呵呵……你没有字吗？”

“我名霄图字妖熠。”

秦尧疑惑道，“妖熠？听起来好怪。”

霄图解释道，“这是一个道士取的，我十岁时在院练武，忽然昏倒在地，云空间旋转雷轰，一时间京城映成玄红之色，停滞了半刻才恢复原状，等我醒时，床前凭空冒出的老道士脸色大变，随后给我改了字。”

秦尧眼光闪了一下，轻笑道，“或许你原来是妖怪。”

霄图大笑，“妖怪，若我是妖怪，这世间估计就剩我一个了。”

“为何？”

“因为我从未见过妖。”…

狂奔了一日，身下的马儿疲惫至极，几万将士找了一处平地，驻扎休息。

夜空很美，秦尧躺在简易的帐篷从小窗里看着天，眯起眼打了个哈欠，帐篷外，姚翼见透出的光亮，淡道，“我可以进来吗？”

秦尧原本迷糊的眼神瞬间清醒，坐起身道，“翼哥进来吧。”

姚翼弯身走进去，坐在他身旁，问道，“尧尧，你喜欢男人吗？”

秦尧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

“你说你心里有人了，能告诉我吗？”

秦尧见他认真地神情，低声道，“是将军。”

姚翼深吸口气，慢慢赤红了眼眶，“才四年而已，我们20年的情意竟比不上短短四年吗…为什么，明明说好，长大后让我娶你，为何反悔？”

秦尧低头道，“对不起。”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姚翼痛苦道，“你知道我喜欢你，我宠你，爱你，看你长大只是为了你小时候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秦尧僵着身子，不敢看他。

姚翼抓住他的肩，低声嘶哑道，“你说，你喜欢的是我，要与我相伴一生的……我想问你，这些年是不是拿我傻子耍，我掏心掏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心里没有我呢。”

秦尧硬着头皮，软声道，“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呵呵呵……哥哥，秦尧，别忘了你比我大三天，”见不到他低下头的脸色，沉默了片刻，姚翼将他抱进怀里，哀求道，“将军是不可能与你在一起的，他是耀星月辉，他府上还有老将军他们，他的婚事已定，皇家之人你如何去争，你和他根本没有结果，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只要你在我身边，嫁给我，和小时候一样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秦尧垂下眼眸，轻声道，“翼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值得的，翼哥人这么好，找一个比我好的不难。”

“闭嘴！”姚翼推开他，将头抵在他额间，单手捏住他的双颊，赤瞳痛苦冷颤，低声戾道，“秦尧，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是在我的羽翼下长大的，你只能是我的！我往家里寄回信，现在应该到了，知道我写的什么吗……尧已入我心，回京之日便是下聘之时，凭咱们两家的交情，爹娘会同意的。”

秦尧用力掰下他的手，蹙眉道，“你现在理智不清楚，我累了，明天在说吧。”

见他满不在意的样子，姚翼冷笑道，“不相信吗，还有6天就到京城，到时你便真正属于我的……我本不想将话说的这么绝，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忍耐限度，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和将军共骑一匹马时，我是忍了多大的劲才没把你从上面狼狈拖下来，你是我的人，要骑也是与我一起。”

秦尧侧过头，此时的姚翼陌生可怕，武力抵不过，力气也没他大，秦尧忍气道，“我控制不了马匹速度，将军才出手的。”

姚翼掰过他的脸，吻在他眼角停留了很久，最后松开他，沙哑道，“早些休息，明天我叫你。”

秦尧没回他，眼睛一直看在外面站在远处屹立不动的身影，他知道他辜负姚翼……老天的安排总是喜欢捉弄人，他秦尧何德何能，能让老天这么重视，这么戏弄…

姚翼呼着微凉的空气，他知道自己的语言很是激烈，可他真的受不了了，看着自己爱的人与他人越发亲密，这种红杏出墙的感觉又是愤怒又是羞耻，姚翼抬头愣了半晌，脑海里的尧尧乖巧，听话，一直跟在他身后主动牵着他的手，还会甜甜的叫他翼哥。

现在长大了，就要抛弃他了吗…

姚翼平静了些情绪，恢复了往日淡漠的样子，向巡夜的士兵走去，今夜注定无眠……

秦尧起身走向那道人影，淡道，“你看到了。”

霄图从暗处走来，低声道，“你们从小到大都认识吧。”

秦尧不知道该不该点头，陪伴姚翼长大的是原身，并非是他，这些天原身的记忆随着小诞的恢复慢慢进入他脑海，他看到了姚翼对原身的悉心呵护，面对姚翼他总会带着愧疚…如果他没有出现，原身或许会和姚翼在一起……

霄图淡道，“我没有打鸳鸯的想法，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时常忍不住会去看你，我想知道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