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有什么好稀罕的?我随手就能给你画出一百张来!”
“哼哼你先别说大话,等会儿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那人激将法没用,心急,便催促道:“你别卖关子了,究竟是什么符咒啊?哪家出品的?价钱多少?”
“第一宗出品的,你说价钱怎么样呢?很贵就是了。”
“贵也贵不过上次的碧玉透雕龙纹佩吧,那可要一千上品灵石呢!”
“等一下你不就知道了吗?我再给你说,那符啊,可是山河剑的主人画的。”
那人不信:“山河剑主人不是还没下过山吗?你怎么知道他的符咒厉害、剑也厉害?”
“废话。剑阁的弟子,剑能使得差吗?”
万灵楼里的包间一早就被贵客订好了,慢了一步的人就坐在一楼的观众席上。
两个江湖剑客抱着剑,低头交谈着。坐在他们旁边的一位大叔耳聪目明,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笑了。
剑客敏感,转头问:“你笑什么?”
“我瞅你瓜西西,”大叔说,“那符咒可是符阁得意弟子出品的,要好多的上品灵石才能买到的撒!”
那个说随手就能画的剑客无语:“瓜西西是什么?你要撒去别处撒,别偷听我们说话!”
“哎别马起脸嘛,我的仙人板板,”万灵楼虽然有人维持秩序,但大叔自认一介凡人,手无缚j-i之力,不能和江湖剑客比,连忙认怂,“我不说了撒。”
剑客怒目圆睁:“仙人板板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是骂人的话,你快走!别逼我动手!”
旁边的人劝道:“别生气嘛!可能是人家那边的家乡话,我猜是前辈的意思吧是不是啊?”
他扭头问大叔,向他使眼色。大叔脾气好,赶紧说:“是的撒!不过你别生气,气大伤身,我坐后面就是了撒。”
许以星来得迟,万灵楼里已经座无虚席了,他便随便找个位子站着。
他刚站定,木槌一拍,拍卖大会就开始了。忽觉脚下一动,许以星低头一看,一位大叔挪着个小马扎,正伸长脖子往台上看。
意识到碰到人了,大叔回头一看,目光炯炯:“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撒?”
许以星摸摸脸上的面具,纳闷,只露出眼睛都能有人认出?不过他确实不认识这个大叔,就摇了摇头:“大叔认错人了?”
大叔想了一下,想不所以然来,就放弃了,不知从哪里又搬出个小马扎来:“给,坐着瞅舒服!”
许以星道谢,安静坐下了。
大叔好奇地问:“我在附近开饭馆儿,小伙子你是修士?”
“无名修士,微不足道。”许以星颔首道,声音温和,“若是有缘,我定去贵馆尝尝。”
玄仙宗山脚下有很多无名小派,大叔瞧他不愿多说,就不勉强,话题又回到拍卖品上,东拉西扯,谈天说地。
台上喊价喊得激烈,台下叫价叫得也热烈,气氛热融融。许以星这次下山,本为任务,但下来途中,突然听见有人在吆喝,说什么“万灵楼拍卖大会将有玄仙宗符阁第一人的符咒拍卖,欲购从速错过这个村就没这店了”,想着时间也不紧迫,就过来看看。
其实那人说得很夸张,许以星这概括舍去诸多修辞,算是中肯的了。
行云般的宝物被买走,流水般的又被送上,多是一些灵草灵丹,但效果不错,在普通人眼里显得珍贵,抢手,价格便不菲。
大叔身边坐了个流风回雪的少年,虽说带了面具,但那浑身冒仙气的风骨挡也挡不住,时不时有人回头看他。还有人问大叔:“修士?哪个门派的?你家的?”大叔笑呵呵地否认了:“不晓得,我也想。”
不久,那个据说珍贵无比罕见极了的东西终于上场了。
敲槌子的人饱含情感地朗诵:“那人,用心中全部的热忱,染成了美妙绝伦的色彩;那人,用身上全部的激情,绘就了雅俗共赏的图象。当热忱和激情,遇上非凡的天赋,便是别具一格的绝妙灵符!”
许以星长久沉默:“……?”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叔:“哇,有文采!”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欣赏这一张张不落窠臼、不同凡响、不同流俗的!被那人特称为表情包的符咒!”
经久不息的掌声!
许以星风中凌乱。大叔笑眯眯,还转头对他说道:“小兄弟听到了没有?这可是我那忘年交写的颂词!符咒也是从他的门路那儿来的!”
忘、年、交??
许、白、泉——
系统:“我就说你哥他不靠谱吧。”
何止是不靠谱!这什么颂词,听上去像人写的吗?!
“这也太不靠谱了!”獠牙面具上平静无波,面具底下,许以星不敢置信,表情差点没绷住,“白泉哥怎么能拿我送的符咒来倒卖?而且拍卖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写?颂词?”
系统笑完倒是很淡定:“没关系的,总比刚才在路上听到的那个宣传词要贴切。”它难得能看到这么生动的许以星,忍不住想逗他,捏着嗓子模仿:“那是怎样巧夺天工、怎样美不胜收、怎样曲高和寡的符画,像阳春白雪、像三月娇花、像——”
许以星:罢了,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盒子呈上来时,台上的人依然在声情并茂:“他,是天下第一剑的主人!但是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不是为剑,那多粗鲁!是为与众不同的符术!他,就是符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