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喜欢将厉害的作个比较,好分出个更厉害的出来。
说书人笑眯眯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旧传说和新传说,能成为传说,那当然是哪个都厉害,可要真比起来,老夫还真想见识见识。”
“你这不等于没说嘛。”那人没得到答案,自己作了答,“要我说,肯定是新星升起,旧灵陨落了。那山河剑在玄仙宗弟子手里,可沉寂了十几年啊!”
有人拍桌子,站起来,道:“你真孤陋寡闻!你难道没听说过,北洲的离乱就是玄仙宗掌门弟子平定了吗?他只用了一天时间,那些魔物至今也不敢再踏入北洲一步。你说山河剑沉寂,真是脸大!”
“你是北洲的人吗?!说得这样有头有眼?!”那人不服。
“我还真是北洲的人了!你个乡村野夫!”
说书人明显喜欢这种因他而起的热闹,道:“老夫再说多点吧。”
“你倒是快说!”底下有人急了。
“有人说啊,他亲眼看到那少年从皇城而来,”他道,“也有人说,他是魔族要杀的修士,因为那神秘男人就是魔界来的。不过,据万灵楼里幸存的人说,这两人交手,是因为要抢夺玄仙宗掌门弟子的符!”
“哇!”底下一片哗然。
方才问“是谁更厉害”的人感叹:“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少年跟玄仙宗弟子依然扯上了关系。”
许以星:可不是嘛,这都能和他扯上关系。
又听那人说:“这样说来,那掌门弟子的符绝名声是真的了?听说万灵楼那次拍卖他的一套符,卖出了天价?还惹得魔界跟不知名少年出手,想来是真有些料的……”
他们说得唾沫横飞。
许以星没想到自己听了两回书,还都听到了自己的事迹,一时不知是该感慨这修仙界太平日久无新事,还是该感叹说书人的夸张能力如此之强。
忽地,一个女声在门口响起:“说了这么多,那老头你知不知道,那少年长得什么样?”
几抹红影。是合欢宗的人。
楚伶身后的弟子上前,将一桌表情迷离的男人清走,擦干净。楚伶坐下,笑如春花烂漫:“剑招厉害是厉害,但不知那少年可生得一张好皮囊?”
说书人很有职业修养,有问必答:“姑娘来得迟,没听清前情呢吧?那少年戴着一张獠牙面具,无人能看到他真面目。”
这只是店里的一个c-h-a曲,气氛很快又热闹了起来。然后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许以星因为情伤什么的闭关消失了好几年。
许以星忍笑了好久。他没有碰那一碟下酒菜,只是离开前往柜台那边看了看,在小二过来的时候,叫住了他。
小二问:“有什么可以帮到客官的?”
“请帮我将这张符转交给你们掌柜。”许以星说。
说完,他就离开了,悄无声息。
小二“哎”了一声,走到柜台,对愁眉苦脸的老板道:“掌柜的,有位修士叫我给这张纸你。”
大叔奇怪,打开一看。一个可爱的男孩子,眼睛大大,戴着一顶毛绒帽子,喝着杯东西,笑得仿佛发自内心,竖着大拇指:
“奶思!”
大叔一个激灵,竖起了大拇指,冲小二中气十足道:“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小二一脸问号。
但看着这么j-i,ng神的老板,小二还是高兴的:“那掌柜的,你能不能帮忙点菜,店里快忙不过来了。”
“好嘞!”
谁知大叔兴致冲冲还没走出柜台,就有一个惊慌的女声响起:“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我们外孙不见了!”
“好啊!”大叔竖起大拇指,猛地一回过神来,“什么!”
第19章 元宵花灯
那妇人哭天抢地:“外孙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今天可是元宵啊我怎么跟女儿交代啊!掌柜的你快帮我找找吧!”
大叔用大拇指指着她,脸上不受控制地假笑,口里骂道:“你怎么看孩子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不见呢!”
“你个死鬼别骂我了,快去找人好伐!”
两人急匆匆带着几个小二走了,留了一个人在看店。
楚伶慢吞吞地吹着热茶,只觉得无趣。她此次来玄仙宗,代合欢宗前来求助,再顺便找找许以星,但玄仙宗的人说掌门弟子闭关,她吃了个闭门羹,一无所获,只能离开了。
“走了。”楚伶放下茶杯,心说她跟那少年真是有缘无份吗,她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过了三年都念念不忘,还越发浓烈。
要是她真能和他成为道侣,一起习练双修之法,那岂不是珠联璧合吗?
想想就很美妙。
楚伶带着人,起身离开了饭馆。
馆内说笑声不停。
安宁的城镇,一片繁华。城镇中心有一棵百年老榕树,枝繁叶茂,根深干强。因为今日元宵,街道上热闹极了,就连榕树上也挂上了灯笼和蜡烛。
楚伶经过榕树时,忽地瞳孔一缩,抬手止住了身后人的步伐:“且慢。”
“师姐,怎么了?”
“别说话。”楚伶的视线锁定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