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重偶尔会被他缠得不耐烦, 于是就会让保姆带他去院子里玩, 可是保姆竟然突然反叛了。
事故就是这样发生的,高小浠在十三岁那年被绑架了一次。
其实对于他们这类人,绑架并不是一件令人惊奇的事,但是对于殷重来说,这种事情确是不应该如此随意的发生的。
高炎正是因为笃定这一点,才会放心将将唯一的弟弟交由殷重看护。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高小浠偏偏在殷重的手上出了事,那是高炎第一次对殷重翻脸。
高炎抓着殷重的领子,向来儒雅的脸上却一片护犊般的凶狠:“小浠是我高炎唯一的血亲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
后来两个人分开去找,高炎将高小浠从密闭的木箱子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几度昏迷了。
殷重很自责,可高小浠没有半分怪他的意思,他只是一直抱着殷重的手臂不让他离开。
高炎只得放弃,将高小浠送到殷重的怀里,让他们先上了救护车。
满身是汗面色惨白的高小浠看起来可怜极了,他很没有安全感地窝在殷重的怀里,不断地流眼泪。
殷重心里也不好受,高小浠既是高炎的弟弟,那么也是他的弟弟,他却没有保护好他。
男人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高小浠却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
于是年仅十三岁的高小浠,就会颇有心计地从殷重的口中套取承诺了。
他紧紧地拽着殷重的衣服,惊魂未定泪眼婆娑地问道:“以后哥哥会比大哥更先找到小浠吗?哥哥会第一时间来救小浠吗?”
殷重看着怀里因脱水而瘦了一圈的小孩,到底是“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高小浠总想做殷重心里那个唯一特殊的存在,虽然现在殷重对他已经足够特殊足够放纵,但高小浠依旧感到不满足。
因为他心里清楚,殷重能这样对他不过是因为他是高炎的弟弟而已。
如果高炎的弟弟是其他人,那么殷重也会如此对待他,他只是身份地位特殊,却不是在殷重的心里特殊。
这样明白透彻的认知,让高小浠变得y-in郁易怒,可他却不敢在殷重的面前表露半分,他害怕连表面的特殊都会失去。
这几年来他一直老实听话地待在高家老宅,不出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厮混,甚至还参加了最为讨厌的高考。
为的就是一直在殷重的心中留下乖巧良善的印象。
高小浠这次来公司找殷重,恰好看到一群新招的练习生在公司楼下的影视基地里做拍摄训练。
他突然心血来潮地走过去看了几分钟,表演导师看到他来了连后忙打了声招呼,请他在旁边坐坐。
光晕打在树的枝丫上,斑驳的y-in影落在简守喜怒不辨的脸上。
那人虽然隔得远远的,简守却只要一眼就认出了他,顿时如坠冰窟般的遍体生寒,除了深入骨髓的恨意,他还对高小浠感到恶心。
一颗鲜红的心脏变得污黑不堪,散发出腐.尸般的恶臭,所以怎么能不感到恶心呢。
高小浠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人穿着纯白的衬衣,安静地站在树下。
因为隔得太远,有点近视的高小浠其实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于是抬起脚步,朝那人走去。
越近,高小浠眼中的不满就愈加明显,这人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眉黛如远山,唇红如春杏,一双眼睛灿若星子,皮肤如白玉一般细腻无暇,他就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你都能被他身上耀眼的光芒所吸引视线,这人是天生的明星。
但是,那又怎样?长得再怎么受老天的眷顾,他也只不过是个戏子而已,甚至他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这类人的手中的。
他可以将他捧上青天,也可以将他摔入泥沼,高小浠就是这么想的。
他微微抬起高傲的下巴,眼中的轻蔑一览无余:“你叫什么名字?”
该怕什么呢?此时的高小浠已经被自己看了个透彻,所以还有什么踌躇不前的呢?简守突然觉得全身轻松,对着高小浠如春花绽放般地笑开了。
“你好啊,我叫简守~”
面前的人不笑时就足够惹眼,一笑起来竟然能迷花了他人的眼睛,瞬间勾人心魄。
高小浠充愣了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沉下了脸色,心底浮上一层y-in霾。
这人面对他的挑衅,竟然能笑得如此的真诚,要不就是毫无心机,要不就是深不可测,可是不管是哪样,高小浠都讨厌他这副狐媚相。
这公司里养了这么多漂亮的花瓶,他都不曾担心过他们对殷重会产生什么影响。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殷重身边连个小情人都没有,倒是省去了高小浠为此耍手段,也对这些花花草草放松了些许警惕。
可是如果是面前这个人……高小浠眼神一厉,质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殷重?”
简守做出疑惑的模样:“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嘴,“现在的我们怎么可能见得到总裁……”
高小浠冷哼了一声,眼带警告地瞪了一眼简守后就转身离开了,现在见不到,以后也别奢望见到。
他经过导师的时候问了一句:“那个简守是谁在带?”
导师回想了一下:“还没有专门的经纪人带,就只是个助理,好像是叫王冲。”
简守看着高小浠离开的背影,轻轻眨了眨眼睛,掩下其中的算计之色。
心思狠毒的高小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