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床好像不对劲。
床单换了,还有……
杨麟歪过身子,在床上按了按,软乎乎的,又凑上去闻了闻,嗯,阳光的味道。
怪不得这一觉睡得这么香,原来陈错给铺了新褥子,还是晒过的。
老陈真真是个好同志!
杨麟又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喟叹,打开手机开始看电影。
☆、贴陈错抱团取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陈错端着盆收伞进屋,s-hi气夹杂着冷气灌进来,冻得杨麟一激灵。
刚刚隔着窗户,听得不真切,此刻门被打开,杨麟才意识到,原来雨下得那么大。
“你干嘛去了?”杨麟问。
“洗澡。”陈错扫了眼桌子上的空碗,转头问,“你洗吗,还有水。”
“不了。”杨麟躺回床上,按下播放键,继续看视频,“外边雨下得那么大,伞根本挡不住,洗了也是白洗!”
陈错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把ji-an到胳膊腿上雨水擦了擦,往杨麟那边瞟了一眼,“我关灯了?”
“嗯。”
关了灯,屋子顿时陷入黑暗,杨麟听着对床传来掀被子的声音,顷刻就没了动静。
“这褥子,谢了”!杨麟关上手机,平躺在床上,低低说了句。
“不用。”陈错的声音传来,在黑暗中格外深沉。
网吧老板的话回荡在耳边,听着对床平缓的呼吸声,杨麟心里就像猫挠一样,痒痒的,他翻了个身,问:“陈老师,睡了吗?”
“嗯。”
杨麟无视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学校教书?或者,干脆离开玉阳县?”
“没有。”干脆、简短的回答。
“为什么?以你的本事,窝在这里不觉得委屈吗?”杨麟盯着黑漆漆的窗户,问出了困扰他多日的问题,“你的长相气质都不错,我可以介绍你……”
“杨老师。”陈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我不会离开玉阳县的,更不会离开玉河小学。”这辈子都不会。
杨麟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沉默间,忽听“啪”的一声,有东西掉进了杨麟的嘴里。
“c,ao,什么玩意?”杨麟“噌”地坐起来,对着地呸了半天,然而,什么也没吐出来。
正郁闷,“啪”,又有东西落到了他的头顶,凉凉的,像是……
c,ao,不会吧?
杨麟抬手摸了摸头发,果然是潮的,当即探到对床把陈错摇醒。
“陈错,快醒醒,屋顶漏雨了,把我床打s-hi了!”
还没等他说完,陈醋已经掀被下地,开了灯。
“你先下来。”陈错走到他床前。
“哦。”杨麟郁闷地应一声,趿拉着鞋下地。
陈错抓起床头的铁栏杆,用力一抬,床的一侧被他挪到一旁,发出刺耳的响声。
“等等!”杨麟走过去,抓住另一侧的铁栏杆,“咱俩抬吧,这声音听得我难受。”
陈错点点头,和他一起把床搬离了漏雨区域。
搬完床,陈错又从床底下拿出个塑料盆,放在漏雨的位置,接着掉落的雨水。
“先凑合一宿吧,等明天雨停了,我再补。”
“好吧。”杨麟正要上床,忽然灵光一闪,开始没事找事,“啊,我的床s-hi了,不能再睡了!”
陈错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床上摸了摸,“只沾了几滴,没怎么s-hi,不碍事。”
“不行不行,只要有一点s-hi我就睡不着,怎么办啊陈老师?”杨麟可怜巴巴地瞧着他,话里透着委屈,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陈错抿着嘴看了他一会儿,指了指自己的床,“你睡我那儿。”
“那你呢?”杨麟问。
陈错朝着被“打s-hi”的床扬了扬下巴,走了过去。
“不行不行,我不喜欢别人睡我床!”杨麟一个箭步蹿过去,拦在床边抗议。
陈错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出门。
“你去哪?”杨麟急了,“外边雨那么大,还打着雷,你干嘛去?”
“我去跟老林挤挤。”陈错拿起窗台上的伞,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