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成凛问。
“我,我就是……”余忆忽然发现他来找成凛也没有特别的原因,“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成凛哦了一声,声音平淡地说:“我来询问晚上洗澡的问题,昨晚你……”
余忆猛地睁大了眼睛,昨晚?
“昨晚你喝了酒直接就睡下了,没能洗澡,你自己没发现么?”成凛又将眼睛转开了。
“直接就睡下了么……”余忆迟疑地反问。
那也就是说,昨晚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是成凛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余忆还在愣神,成凛已经转身走开了。
余忆心乱如麻,再没有心情进行休息了,兀自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看着天空白云微风树影发呆。
当他身边来了个人坐下来时,他还半仰着头没回过神来。
“在这儿感觉还可以吧?”安穆坐在他身边问了句。
“啊,”余忆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天空,“这儿挺好的,空气特别好,天空特别近,云特别白。”
这是余忆由衷的感受。
安穆笑了笑:“我们在这儿长大了,看多了倒没什么感觉了,不过前阵子我去邶市参加了一个比赛,才发现原来大城市的天空那么小。”
安穆比了个手势:“大概就只有一个圈这么大了。”
“因为城市里的高层建筑太多吧,而且受污染很严重。”余忆低声说。
安穆点了点头,但等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余忆没了下文,他只得又开口:“我想毕业后进入演艺圈工作。”
余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已经差不多毕业了,之前是在考虑要不要留校当老师,但是现在改变主意了。”安穆说。
“为什么?”余忆疑惑。
“我想去更大的舞台唱歌,”安穆看向余忆,“余忆你应该能理解我吧?我知道你曾经离开过娱乐圈一段时间,现在又回来了,是因为留恋这个舞台,对吗?”
余忆没有说话。
其他人对他回归的态度大概都是一样吧,认为“意料之中”,认为他贪恋这个舞台。
“如果我要进入娱乐圈,不知道该怎么踏出第一步,”安穆挠了挠头,“我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位经纪人?还是先签公司?”
余忆想了想说:“其实很多艺人一开始是没有经纪人的,有些是由自己的家人或朋友陪着。”
“那余忆你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么?”安穆往身后看了一眼,小声问,“你是怎么签上成凛这样的经纪人的?”
余忆不知道安穆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成凛,心跳不争气地一下加快了。
他随安穆的视线往后看了过去,发现成凛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和骆拥芳站在一起,似乎聊得很开心。
“成凛跟我同年,但是他作为经纪人应该算很成功了吧,”安穆有些感慨地说,“听说和他合作过的艺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余忆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成凛的方向。
大概是感觉到两束不寻常的视线,成凛也朝他看了过来。过了一会儿,成凛和骆拥芳说了句什么,接着和骆拥芳一同走了过来。
余忆马上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安穆看了余忆一眼,也跟着站起了身。
“你们在聊什么?”骆拥芳笑眯眯地问了句。
“我们在聊关于出道的一些事情,”安穆毫不避讳地笑着说,“还有怎么才能碰上一个好经纪人。”
成凛听了这句话一怔,转头的时候刚好和余忆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所以成凛你如果打算再多签一个艺人,希望那个人会是我。”安穆不知怎么的就把话题转到了成凛身上。
余忆心情极为复杂,他不能在这几个人面前表露出对成凛的独占欲。但他心里分明已经像是打翻了一整柜的醋坛子,酸得他嘴巴都张不开。
“老实说我对歌手的发展走向还在摸索,也觉得自己在培养歌手这方面做得并不算好,”成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余忆如果能够在音乐上有成绩,是他自己的努力成果。”
余忆忽然就觉得心里砸得稀烂的那些醋坛子又陡然间消失了,仿佛从心里生出了一片天空,就和他现在眼前的这片天空一样,晴朗明媚。
后来安穆又和成凛说了些什么他也顾不上了,只一个劲地扬起唇角,毫不遮掩地愉悦着。
晚饭的镜头录制完毕之后是节目组对草原宁静的夜空进行取景,间或有几位嘉宾坐在草地上闲话家常的画面。
草原入夜之后的天空像一块干净的蓝色的布,月亮只有一点儿大,但是特别清晰,照出一小块圣洁的光辉。时不时能听见一些细碎的似近而远的声音,都是大自然的声音。
人待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放松,面对月色可以坐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骆拥芳聊得兴致高涨的时候又想拿来几壶酒和余忆对饮,余忆惊慌失措地劝说了半天,骆拥芳才打消兴致。
余忆有些后怕地回头看了看待在昏暗处的一群工作人员,成凛也在其中。他们的职责是陪着嘉宾录制到最后一秒钟,如果嘉宾彻夜不睡他们也要陪着。
所以余忆小声向骆拥芳说了句:“要不我们早些休息吧,拥芳姐,明天早晨我们不是还要赶飞机么。”
骆拥芳眯着眼睛看了看草原上方悬着的圆月:“再赏一会儿月吧,回家了可就没这么好看的月亮可以看了。”
余忆继续小声说着:“回帐篷再看也可以啊,他们在一旁守着我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