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鲤却嫌弃地问:“你干什么,没有钥匙么?”
余棠轻轻撑着墙头,一跃而过。她还真没有,都上交给领导了。
绵绵下了数日的雪这两天停了,难得今晚还月光皎洁,小院在影影绰绰的照映下,散发着笼了一层纱般的静谧与安详。
江鲤也很久没有踏足这里了,乍然重返,心里也有点感触的情绪,四下缓慢地看着。
余棠脑中却一闪念,那个人会不会也有一个望风的人?于是偏头看了眼江鲤:“你就留在外面。”
江鲤心累地对她摆摆手,手一勾,摇曳着言听计从地坐上了墙头。
那个人生性谨慎,为了避免留下痕迹,可能会用脚套和手套——余棠从兜里摸出两副手脚套,依次戴上。
她从上着铜锁的大门开始,依次转了圈可破的小轩窗,选了一扇,身轻如燕地跳了进去。进窗后又闭上了眼睛——半夜来找东西,就不会开灯,以免被周围晚睡或者起夜的人有意无意注意到,事后警方一定会在周边走访,可能会留下怪异点。
那么,那人有一个光线不强的手电筒。
余棠睁开眼,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其实警方的搜查也会造成屋内的一些抽屉和摆设留下痕迹的问题,但那些有点技巧才能推进去的桌兜并不是全部没关好,而是一部分——说明那个潜进来的人甚至熟悉一部分家具的使用,会下意识关好,但并不知道全部,毕竟他并没有熟悉到余棠和叶巍在这里常年住的地步。
而且警方的搜查绝不会发现密室,但是实际上,房间内有小机关的地方都被动过了,不止立柜后那一个。余棠那天没让段汀栖随便乱走动也是这个原因,家里有很多随手设置的小机关。
比如海棠花窗边的墙上,就有一个小巴掌大的壁洞,只够放两颗糖。
这是叶巍当年为了逗还是小孩儿的余棠玩儿,随手她布置的藏糖的小机关,当时叶巍抱着余棠在花窗前,障眼法似的拨弄着这个小壁洞时隐时现,每次关上余棠都会迷糊又好奇地眨眼,说“咦”,一打开又能惊喜地得到两颗糖,立马笑得咿咿呀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r-u牙——这个地方也被动过了。
这说明证据是一个非常小的东西,几乎和糖果差不多大小,余棠想到这里,忽然睁眼。
只是有一个问题,背后那个人为何会如此笃定这件东西的存在。
气温越降越低,久未居住的y-in冷和潮s-hi扑面而来,余棠在空荡的屋内长久孤立站立,地上黑得连半丝影子也未显。她不知不觉间好像一点一点地回到了十年前,也在同样y-in郁的深夜和同样的地方,缓缓触摸到了打开这个壁洞的那个人的手,那张绝不陌生的脸——
倏然间,余棠仿若恍惚般地轻微眩晕了一下,还未睁眼,身后有一双手立即悄然撑住了她。
她猛然回头一看——是江鲤。
余棠不动声色地收回一口气,江鲤却一脸忍不住地卧槽:“你这是干什么啊姐妹,啊?知道自己在里面儿待多久了吗?我刚才忍不住进来看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你一脸站着冥睡的样子,你是见到上帝了还是见到佛祖了啊?!知道刚才那个画面有多诡异吗!”
余棠一言难尽地当先翻出了窗,嘴上毫无障碍地回了句:“这里哪儿来的佛祖和上帝,要有也是十四条死不瞑目的鬼魂。”
“卧槽,你有毒啊??!”尽管都是以前喜欢的长辈,江鲤还是被她说得一身y-in气上堂,忙不迭地跟着跳了出来,还烫屁股似的顺手勾上了窗。
余棠站墙头,最后环视了一眼这方院子:“而且有什么诡异的,我要是真在闭眼的时候看到你才诡异。”
江鲤一脸懵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余棠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离开这里回了医院。
寒夜无边,开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余棠有些心不在焉地将门推开一条缝的时候,却忽然顿了下,往里面瞧了一眼。
等在黑暗中的手可一点儿都忍不住,下一秒就利索地把她捞了进去,同时抱着一旋,连关门带推抵地把人轻轻压在了门上。
余棠来不及说话,就被连亲带摸一条龙,最后还轻轻遭了下咬下巴,过足了瘾的人才凌空抱着她,抬头笑声问:“刺不刺激,嗯?”
余棠也低头笑了声,在逐渐适应的光线中描摹了一圈怀里人的轮廓,把刚从外面回来的冰手环贴在了她脖子上,在一声嘶气中回敬:“爽不爽?”
段汀栖忍不住笑出声地又逮着她的下巴咬了咬:“我这才出去几天,都学会以牙还牙了?”她下定义道:“坏心眼儿。”
余棠其实被她的突然出现哄得熨帖得不行,忍不住脑袋下挪了一点,又主动吻上人,在她颈后细细摩挲:“怎么回来这么快,嗯?”
“不知道是谁说想我了,还让我尽量早点回来。”段汀栖叼着余棠的下唇细细吮了一下,用气声断断续续地说:“结果我跑回来却给我个空床看……你可真想我。”
余棠笑着搂紧她,低头把吻加深了一些——这人是为她一句话,立马开了七个小时的车连夜赶了回来。
“宝贝儿,慢点儿——小老虎似的。”段汀栖在嘴角被忍不住咬了一下的时候,轻轻拍了下余棠的屁股,“而且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这大半夜地偷偷瞒着我出门……你是想让我怎么收拾你。”
余棠笑着没搭这句话,双手环着在她肩窝垫了一会儿,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