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过信封,试图指着上面的字给余棠看:“你瞧这儿,师父说了他是留给我的。”
余棠没跟她深夜开辩论会——三秒裁决后,把小段总今夜的休憩地口头迁移到了沙发。
两个拼装的。
“……”段汀栖打商量道:“你昨晚背着我大半夜出门的事情我还没收拾你呢,咱俩儿都不能互相抵消一下吗?”
“什么叫互相抵消?”余棠抬眼:“你悄悄偷换什么概念呢,我是背着你偷人了吗,出个门怎么了?半夜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段汀栖:“……我就说了一句,你怎么还开始叭了个叭叭叭的……”
余棠的回应是直接伸手把她从床上滚了下去。
“一点都不乖……你这是家暴的一种你知道吗?!”小段总在有限的滞空中矫捷地弹腰一翻,避免了“五体投地”后,从横变竖地站床边不肯轻易就范,还把眉头皱得八尺深,就差叉个腰理论:“而且我是贪图床好睡舒服吗,我是因为你说想我了,我想抱着你睡。”
她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在余棠好像没有商量余地,手上轻轻一动的时候,一溜烟儿就跑到了沙发上,还眨眼间就睡得十分香甜。
余棠偏头看了很久,抬手往她脸上扔了个枕头:“……”
可是天亮的时候,余棠竟然又搭着这个枕头,窝沙发边在她怀里趴着,醒了半截的段汀栖顿时忍俊不禁,摸了摸她:“你到底干嘛呢宝贝儿?”
余棠维持着这个姿势按了下眉心:“我做梦了,梦到于铮弯腰看着我说‘跟我走好不好’。”
“当然不好,你才盖章了是我的,凭什么跟他走。”小段总脱口就是否决。
余棠顿时纠结地看着她:“……”
“而且你瞧你,离开我睡还能做梦,我都没做。”段汀栖又没个正经地瞎贫了一句,然后趁机问:“所以你害怕了吧?那我今晚还睡不睡沙发?”她推销自己:“我抱着你就绝对不做这个梦了。”
余棠竟然没否认,轻轻点了下头:“我是害怕了——因为我不想跟他走,我想跟我师父在一起。”
段汀栖嘴上虽然没个正经,手上却安抚性地轻轻摸了下她的脑袋。
“所以我能不能申请一下回床,不睡沙发了?”
余棠一想:“可以。”她补充:“攒着。”
段汀栖顿时乐了,感情她俩儿谁都没跟谁真的算过账,一到算账的时候都攒着,三攒四不攒,没架可吵了,用江家草鱼的话来说就是“都不热闹”。
但是去她胡言乱语的热闹,她就是要金玉良缘,和和美美。
被批准回床后,小段总竟然第一时间就抱着枕头躺了回去,看起来好像是准备睡个回笼觉。
“……”余棠低眼,“我把你挠醒是为了这个吗?”
“我就说我怎么醒这么早,感情是你挠的。”段总偏头瞧了眼黑蒙蒙的窗外,拢着她的宝贝体贴问:“那你是为了哪个,嗯?”
余棠毫不客气地低头说:“我饿了。”
“饿了就找我投喂你,我是你的饲养员吗。”段汀栖又乐起来,亲亲她,“行,我家宝贝儿都想吃什么?”
余棠有些焉儿地趴在她肚子上:“想吃牛r_ou_包,蟹黄派,烧麦,还有鱼片粥。”
段汀栖扯过毛毯,轻轻盖住她:“还有呢?”
“还有虾饺,油条,鲜r_ou_馄饨,煎饼果子,彩色豆浆。”
段汀栖笑着抱抱她:“还想吃什么?”
“还想吃驴r_ou_馅饼,肠粉,叉烧包,蒸排骨,豆腐脑……和两颗糖。”
段汀栖脑中原模原样地记了下来,嘴上低头笑她:“咱家是什么家庭呐?让你这么吃。”
余棠不搭话,动了下脑袋,把脸颊轻轻贴在了她暖烘烘的胸口。
“真会撒娇。”段汀栖小声喟叹一声,不知道从哪儿顺手摸了两颗糖,变魔术似的一起剥掉糖纸,喂进了余棠嘴里。
“真甜。”余棠一眨眼,搂紧她。
段总笑着没吭声,抱着她又闭眼眯了一会儿。
寒夜已经拉到了最长的时候,等天刚稍稍亮起来,余棠点的跨界早餐秀就一个不落地齐齐送了过来,段汀栖环着人洗漱完出来后,正好在桌上摆好。
两个人显然是吃不完这些的,所以几分钟后,这场早餐秀变成了一个小型的聚餐,除了今天休假的卢为,林西陵,江鲤和宋端都齐齐出场一起帮吃,大家围成了一个圈,边吃边谴责一个姓段的可耻的资本家,偶尔表示真香。
可怜董铭宵吊车尾来的时候,大家刚刚吃完,连口汤都没混上,江鲤趁机笑得眼不见眼地损了他几句,然后随便瞥了眼他手上拿着的一个小玩意儿。
这个小玩意儿小而莹润,通体白色,底下刻着“皇后之玺”四个字,好像是个章。
江鲤顿时嗯了声,低眼问:“你搞封建迷信就算了,怎么还妄想复辟呢?你不会是想借这位已故皇后的欧气吧?”
“都‘故’了还有什么欧气?”董铭宵没好气地推开她的大头,“这是公交卡,是死丫头之前送给我的。”
段汀栖的眼风顿时锁定了那个章。
“不是我亲手刻的,是买的,一百来块。”余棠安抚了她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托进掌心看了看。
董铭宵的白眼儿顿时快要翻上天花板了:“合着从小到大就在成人礼送了我一回礼物,还是买来的,一百来块!还好意思说!!”
江鲤笑出了鹅叫。
余棠毫无羞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