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栖:“谢谢你给我留了一件。”
江鲤暴躁地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你怼我往个不停,端庄的林西陵医生跟卢为科普:“我以前绝对没见过你段老师这样儿。”
卢为一眨眼,没说出“这是吃飞醋”的诊断。
已经习惯的余棠只是自己咬了串牛r_ou_丸,然后把剩下的平分给了她们俩儿,还额外递给段汀栖一根烤玉米:“尝尝,这个甜。”
“是吗?”段汀栖接过端详了端详,才啃了一口,“那不可能甜过我的。”
“……”余棠乐得偏头一瞧她,笑着给她擦了擦嘴角。
“秀什么?秀什么!”江鲤立马瞪了她们两个一眼,从椅背上仰起半个身子:“把那把烤腰子给我,我都要!”
“你都要什么。”段汀栖顿时半路截胡,一眨眼就捞到了自己怀里,“你又用不上。”
“……”这是什么话?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个世界不可能好了……
江鲤立马生气地又抢回来一半儿……的二分之一,一串。
今晚一心安静做服务生的宋端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挑了一些孟羡舒不吃的,转手递了过来。
半路发现多夹了一串孟羡舒爱吃的圆心小白菜后,还缩回手,又捡了回去。
江鲤:“……啊!”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我现在和诸位之间,只差一把四十米的大刀。”
宋端对此的回应是,冲她脸上喷了一股烟。
……
于是好好的烧烤聚餐,终于升级为了一场炫技似的殴打大会,主要表演人是“发小姐妹三人组”,间歇性帮帮她家宝贝儿的小段总友情出演。
头顶铁签直飞,桌下杯子乱碰。
孟羡舒和林西陵都很淡定,甚至还互相碰了一杯果汁,对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儿。卢为倒是有些……不大习惯,往林西陵背后避了避。
“别担心,她们几个手上的分寸都是在幽微之间的,拿起手术刀划肠膜也绝对不比你差。”林西陵姐姐刚气定神闲地说完,一根签子嗖得从旁边飞了过来,弧线非常炫酷,分寸却有些诡异——直接贴着手腕穿上了她的袖口。
紧口的。
林医生嘴一闭,把手腕慢慢抬到了眼前。
孟羡舒也一挑眉,往旁边睨了一眼——宋端第一个乖乖坐回了烤架,低头烤起了小馒头。
余棠也若无其事地一收眼,手中的小刀轻轻旋了个弯儿,划到了小r-u猪身上,沿着背脊一刀而下,轻飘飘分成了两半,然后横着两道,分成了六块儿。
有些情意既珍贵又转瞬即逝,能短暂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难得的缘分。
不管是几十年前还是几十年后,总有志投意合的人在一起聊天打闹,举杯相碰。
林西陵和卢为是拿手术刀的人,平时基本不碰酒,今晚也一起端了两盅:“干杯。”
“干杯!”
临近十二点了,外面的烟花爆竹也终于热闹起来,一起放个痛快,按棣花的传统,十五过完就正式完年了。
余棠仰头看了一会儿,把宋端单独叫进了书房。
江鲤眼角顿时一扫:“干什么,你们俩儿怎么还背着我……”
余棠手上剥了颗糖,不由分说地笑着喂进了她嘴里。
江鲤故意的咋呼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哼哼唧唧了一声,却靠在门口没说什么了。
段汀栖也倚在阳台边沿儿,没看见似的瞧着外面儿的红灯笼。
十分钟后,两个人都脸色正常地从书房走了出来,江鲤嘴里一颗糖还没化完,噙着在她们脸上转了转。
宋端从椅背上取下孟羡舒的衣服:“不早了,我送你回吧。”
“路上小心点儿。”余棠递给她们两个暖手宝,多提醒了一句,“天冷也早点睡,不要再去别的地方了。”
孟羡舒眼睛微微眯了眯,也在两个人脸上转了转,看着宋端点了点头。
余棠送她们出了门,江鲤才一偏头:“我本来还觉着你最近……”
余棠在桌前低头:“觉着我最近在游手好闲。”
江鲤反问:“难道你很忙吗?”
余棠眨眨眼,端着一杯刚冲的热奶茶,靠在窗口向外看:“那于铮也一定这么觉着。”
江鲤顿时问:“所以你在憋大招吗?”
余棠偏头看了她一眼:“……憋什么大招,还能怎么大招,我只是——在过年。”
“?”江鲤一脸懵批,旁边儿的段汀栖却想偷偷亲人。
“过你大爷的毛线年,这明明是在谈恋爱!”
一看段家领导那个贱样子,江鲤立马就懂了,还没噼里啪啦地骂个不停,余棠又往她嘴里喂了颗糖:“嘘——乖一点,跟我出去一趟。”
“这会儿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