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兆清,窕洋河边的三条人命你还记得吗?”
这两个人,才勉强算旗鼓相当的对手。有些陈年往事的冤仇,总要留给当事人自己来报。
只不过祁连担心章老大爷吃亏,没看两招,就也一闪身,二话不说地加了进去。
这两个,一个脚下功夫厉害,一个手上功夫了得,祁连干脆将章老大爷往起一托,两个人像葫芦娃合体似的,一下威力倍增!
余棠留在旁边看了片刻,没多担心,先揪着周炜上了车。
“去旁边的箭竹……”
她话音还没落,忽然按着手上的伤口眼角一扫,瞧见段汀栖在旁边低头搜了个“手怎么炖才香”。
第110章 彩色腔
“……”余棠看了眼后面已经上车的江鲤,觉着这会儿有点不好解释……不好卖乖。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隐晦地用两根手指头在嘴唇上贴了下,然后按到了小段总脸上。
江鲤:“……”
“hello?你们有事儿吗?!”江鲤的表情开始不好,“吴越还在后面儿追着要人呢,你们拎不拎得清场合了!”
段汀栖冲她冷淡地掀了个眼皮儿,暂时睨了余棠一下,给她抽了包消毒s-hi巾,发动了车。
后视镜里刚刚下警车的吴越朝山上一仰头,立马打了个电话过来:“余棠,你不能私自……”
“私自什么?”江鲤语气不善地把他厥了回去,“最近小半年来送进你们市局的人,哪一个嘴里翘出过有用的东西了?”
吴越没说完的话戛然咽了回去……这段时间,应该说很长一段时间,只要跟于铮这个案子沾边,那些接二连三送进市局审问的人确实都无疾而终了,没一个审出过重要的有效信息。
他沉默了一下,问:“周炜这个人重要吗,知道多少东西?”
“很多。”电话那边换了余棠,声音不轻不重的,“这个人心思深,有点手段,是于铮和一帮不好露面的高官之间的直接联系人,云水川岚山那边的大片制毒基地他曾经去确认过多次——别担心,我只问出重要的东西,立马就把人给你。”
“好。”吴越也没拖拖拉拉,利落地挂了电话,先上楼指挥抓人。
不过余棠在车里靠着寻思了很久,下车时才问段汀栖:“私自进行人身伤害和恐吓威胁判刑多久?”
段汀栖把车轻轻拐了个弯儿,停稳,才想了一下,保守道:“视具体情况而定。”
余棠嗯了声,低头往嘴里喂了颗糖:“判个十年八年的你等我吗?”
段汀栖竟然考虑了一下:“我试试吧,能等就等,等不住了就拉倒。”
余棠把糖纸四四方方地叠好,放进兜里,才侧身过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直接把段汀栖踹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我去!”
江鲤笑出了鹅叫,幸灾乐祸地偏头看外面:“这什么地方?怎么还有个小木屋。”
“箭竹山的悬崖。”余棠也替她拉开了车门,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本来蹦极的生意就不太好,半年前出事后来的人就更少了,所以董铭宵看地方便宜风景好,趁机在这里砍价买了一小块儿地,自己在崖边搭了座木屋——能劳烦你这会儿在边上盯个梢吗,不要让人靠近,免得受到惊吓。”
江鲤:“……我听到你这话就感觉受到了惊吓。”
余棠纯良无害地冲她笑了一下,目光转而挪到周炜,把他拎下了车。
天气刚暖起来不久,山上的大部分植物还是秃头的,不过崖边大片大片的迎春花开得正是时候,整个峭壁全部弥漫着鲜嫩的黄色。
被踹下车的小段总有些狼狈地拍了拍衣摆,才若无其事地先把余棠叫了出来,坐崖边给她看手机:“陆老头同意了,说只要不把人伤着就可以。”
余棠眼皮儿一垂,思考了一下:“没忍住怎么办?”
段汀栖十分现实:“罚钱。”
余棠沉默了两秒:“怎么办呢,还真的有点怕。”她摸出手机,点开财务管家大致算了一下,给段汀栖看:“咱家今年冬天就没有收入,净支出了。”
“……没事儿,我还帮老头儿打了一些零工。”段汀栖探头凑过去:“而且家里还有一点压箱底的存款,等今年开春暖和了,我就出去开工,能养活你。”
余棠仰头看天。
“哎。”段汀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生活不易,娇娇叹气。”
余棠抿嘴:“生活不易,领导努力。”
段汀栖眉毛上若有似无地浮起一层笑:“余棠,不准学她。”
余棠望着天,从善如流地改口:“生活不易,老婆努力。”
“嗯!”段汀栖满意地在她额头上用力一亲,“老婆会加油的。”
“……”江鲤真的目瞪口呆,恨不得把两个人都埋到崖底下去算了。
不知道坚持一下不要时时刻刻秀怎么就这么难。
余棠坐崖边看完花,轻轻松松地进小木屋了。五分钟后,一声响彻云霄的嚎叫从崖上蔓延到了崖下,并且在整个山谷回荡不休——
我的妈……江鲤偷偷探头看了眼“被来回急速蹦极”的人,捂着屁股悄悄躲远了一些。
十分钟后,余棠快手快脚地从木门里走了出来,递给江鲤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云水下辖的永木县有一个叫滕头的村庄,这个村庄跟川岚山接壤的天堑峡就是他们出货的最大盘口——另外叫一下吴越,过来接人。”
江鲤立马接过来,然后眼睁睁看着余棠从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