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栖沉默了两秒,忽然问:“那地方是不是皇陵?”
“……我真不是学考古的。”江鲤笔直扶着她的大拐说:“不过那地方比较奇怪,可能上下有好几层,我没见到什么棺椁和陪葬品,殉坑之类的,但走过的地方有很多j-i,ng巧的壁画,而壁画的服饰上,是有龙凤的。”
段汀栖静静听完,抬眼往窗外看了一眼,说:“龙脉基本都是有山有水的地方。”
江鲤转头:“??”
段汀栖没说什么,转头喊护士把她压回了病床。
江鲤:“……”
之后几天,段汀栖在余棠还昏昏沉沉的时候,做主在灵隐寺的香火供奉处买了一团位置,把余霜刻的这块章放了上去,旁边永燃长明灯。
而余棠在被推出icu很多天后,才慢慢j-i,ng神起来,江鲤也在段汀栖三番五次的作梗下,终于能拄着拐来看她了。
不过余棠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花呢?”
“怎么回事??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个!”江鲤批评道:“你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关心我腿怎么样了吗?!”
余棠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没伤到头,眼睛也好用,你这不是瘸了吗,我看到了。”
“……”江鲤真的有被她气到,屁股连沙发沾都没沾,就提着一袋好吃的又一瘸一拐地愤而转走了。
段汀栖很满意,擦干头发后,咕噜滚上床,轻轻穿过余棠腋下,把她暖烘烘地搂进了怀里。
余棠有点好笑,往旁边支着的床看了一眼:“你不怕林西陵一会儿又忽然查房唠叨你了?”
段汀栖隔着纱布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口,才低头说:“我睡不着,想抱抱你,一会儿就睡回去。”
竟然有点可怜,余棠也配合地环着她的腰,往她肩窝靠了靠。
“嘶——”
她刚一动,不知道哪块儿伤口蹭到了段汀栖的下巴,顿时一阵蜂蜇一样的疼。
段汀栖又气又笑,按住她的脑袋:“宝贝儿,快别乱动了,你蹭到一下,我心得疼的活蹦乱跳好一会儿。”
余棠眼睛里泛出笑,表情却有点微妙地问:“我怎么哪儿都疼,是不是毁容了?”
“毁容倒不至于,就是你当时跟垃圾堆里扒出来的一样,脸上破破烂烂,看不清。”段汀栖拨了拨她的发丝,低头端详,“现在顶多是有一点破相了。”
余棠眼皮很薄地牵了一下:“影响你喜欢我不?”
“有点影响吧。”段汀栖寻思了一会儿,在她唇上一亲,“但是不影响我爱你。”
“……”余棠可能心情有点复杂,开始胡言乱语,“我以前还想着,脸不重要,其它人爱不爱看更不重要,反正我傍到大款了,现在却感觉有点不开心,因为说不清以后还能傍个更好的。”
段汀栖:“……”
从当时说要跟江鲤私奔开始,她的余棠就被换人了。
小段总心平气和地打量了她的新余棠一会儿,贴心安慰道:“章老大爷,苏家三口,祁连夫妇,程艺朵和她妈妈,李家二老,门外的程榕,还有孟羡舒和宋端……大家这段时间都来看过你了,哪怕是破相了,你也很有人气呢。”
“……你为什么不拦着?”
“我拦不住啊宝贝儿。”段汀栖认真说:“我再有钱,也买不下所有的电视和媒体报道——那地方挖出了那么大一个古墓群,全世界的目光都被吸来了,你现在很出名呢。”
余棠开始陷入茫然:“……你今年什么时候开始出去巡诊?”
段汀栖要笑不笑地抿抿嘴,乐了一下:“知道了,会悄悄带你开溜的。”
“你真好。”余棠点点头,“我爱你。”
抱着又软又暖,说起话来还又可爱又乖,段汀栖忍不住对她耍流氓:“爱我的话,给点行动行吗?”
她话刚说完,例行查房的林西陵姐姐忽然礼貌性地敲开门,夹着笔走了进来,余棠眼前顿时一花,再看时,段汀栖已经如丝般顺滑地睡到了自己床上。
看起来也很正直呢。
林西陵医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在余棠身边的床单上摸了一下……段汀栖眼睛顿时一抽,用手上的书挡住了脸。
“……”余棠好无辜地收回视线,抬头看。
林西陵瞪了她们一眼,检查好滴液和伤口情况,出门前说:“我还会不定时来的。”
“……宝贝儿晚安。”段汀栖乖乖放下书,然后熄了灯。
在门外特殊显示屏看了一会儿的林医生很满意,转身走了。
三秒后,段汀栖c,ao纵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机关,给身下的床安上了脚,咕噜一滑,和余棠拼了个“双人床”,然后轻轻牵住她的手,才在黑暗中有点坏地眨眼:“宝贝儿真的晚安。”
余棠忍俊不禁,回她十指相扣:“晚安。”
“睡这么早?不是说醒了?”
半个小时后,加班后过来的宋端和孟羡舒提着东西,在门外对视了一眼后,又转身回了家:“明天再来吧。”
孟羡舒感觉这话有点怪……怎么自己的一天到晚好像都被规划了。
“我开吧。”宋端在门口提着东西又接过钥匙,“出去采访的时候就小心一点,遇到拿刀的第一时间离远一些,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往上冲。”
尽管仍然睡着沙发,受着冷落,但宋端自从开悟到什么后,这几天跟孟羡舒说话忽然唠叨了很多。
孟羡舒转头凝视了她好几眼:“……再说一遍,我没有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