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笑了声:“就是替祖宗还债。”
“对,”江鲤翻了个白眼儿,语气哀怨,“我都服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都快不清楚这么一回事儿了,还真有人找上门儿来了。”
“其实我也见过这种牌子。”余棠忽然说。
江鲤立马将翻起的眼皮儿恢复下来:“嗯?”
“只是应该是,递来求助的。”
“递给叶叔叔求助的?”江鲤重复了一遍,寻思道:“那应该也没有多少年,牌子上刻的什么徽?”
“蔷薇。”余棠回想了一下,问道江鲤,“刻的蔷薇,但是递牌的人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蔷薇这个徽记,你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吗?”
江鲤“啊”了一声,脸上明明短暂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嘴上却说:“不知道啊。”
余棠:“……”
说好的南北七十二行门人遍布天下,消息绝顶灵通,“我觉着你们这一门要在你手上玩儿完了,不知道江阿姨会不会没事儿的时候就从下面出来打你。”余棠撩开江鲤的滑稽抱枕,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鲤毫无心理负担地笑了一声,懒洋洋歪在椅背上,“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跟我师兄都走的那么早,我能苟一天是一天呗。”
余棠想到江鲤的师父和师兄,忽然问:“江阿姨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个名字?”
“那谁知道。”江鲤说到这儿也唉声叹气,“可能是单纯的只为跟我师兄的名字匹配吧,我师兄叫江鲫,是因为她想表达‘败在自己手下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到了我头上就变成了江鲤,没点儿炫酷意义还古里古怪的。想想也愣是用习惯了,而且名字也就是随便喊喊,无所谓。”
……
余棠好歹是当年被托孤给叶巍的,江鲤就不知道是南北七十二行的前行主从哪儿捡的了。没个父母也没个姓氏,所以就顺带叫了这么个魔性的名字。
她也没怎么在意地跟余棠唠了两句,然后又瞥了几眼那个烂牌子,想了想,直起身,用微信发了条消息。
余棠目光一扫,嗯了声:“你原来办这个机构是找了宋端?”
江鲤点点头,头也没抬地十指如飞,“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东西……有些证件吧,我当初东拉西扯地跑了很久,明明什么都合规,但就是总也扯不下来——你肯定猜不到,我这里最难办的其实是那个消防。”
余棠往走廊看了一眼,听江鲤继续叨叨:“你没资质就不能装那个东西,可是申请装那个东西又需要完整的资质啊。”她放下手机,服气地摊摊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要是没有宋端的指导,我当时可能会去世在办/证的路上。”
“……”余棠目光下落,手指搭在椅背上游走了两下。
“祁连的事情也是一样的。”江鲤毫不避讳地跟余棠叹了口气:“普通人可能奋斗一生也顶不住从天而降的一道政策,比如今年这个新学籍规定,它确实出的很突然,而且肯定是基于某种大调控才出的,不光是规范和分配教育资源的事。也不光是祁连,受到影响的人肯定还很多。”
余棠想了想,孩子能否在当地上学确实并不是小事,它关系着整个家庭未来数年甚至以后数十年的整体规划,那么祁连这个牌子就递的不算随便,尽管它原本其实可以提更高的要求。
江鲤叭啦啦地给宋端发完消息,收起手机忽然说:“走,去游泳吧。”
“干什么?”
“今天七夕嘛,咱俩儿不在这儿窝着也成,要不去陪章爷爷一起过?”江鲤笑得很开心,眨眨眼:“游泳馆的话,就在宋端单位对面,去游一会儿,刚好等她下班,一起吃饭。当然,吃完饭一起裸奔也行。”
余棠:“……”她总觉着江鲤这人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喜欢哪个,挑。”江鲤从自己的柜子里翻了翻,很快找出了两件泳衣,摆到余棠面前,“都是新买的,唔,可能就是风格不一样。”
确实风格不一样,一个总体纯色素雅,一个内外花里胡哨。
余棠一点儿都不挑,她雅俗共赏。
所以选了那件雅的。
就这么来回两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就风风火火地到了游泳馆。
就在她俩儿出发去游泳馆前,同样不知道七夕为何物的段汀栖在阳台浇花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她前两天找过的,准备查余棠被偷拍的事情,但对方最近因为孩子要入学的事情非常忙,所以拖了两天。
这次电话接通后,段汀栖主动问:“孩子上学的事情办好了?”
“差不多好了,只要政策不再忽然变了又变就行了。”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心累,忍不住跟段汀栖多抱怨了两句:“难怪现在那些年轻人整天都在喊着‘太难了,我太难了’,这真的太难了啊!就为这事儿,我半个月都没闲下来过,连还在住院的婆婆都得罪了,嫌我没去伺候她。我看这世上要是真有长生不老的话,真的不如当场去世。”
段汀栖:“……那你要不先去医院看看吧,我这边不急一时半会儿。”
“嗨,管它呢,我反正要先好好放松一下。这会儿去医院看脸色,我怕我也忍不住甩脸。”
……
段汀栖可能脑子里已经累计对这种家长里短发表了一万字的相关看法,但自我管理意识非常强,一句都没说出口,只是相当克制地嗯了声:“那我把相关信息和一半的订金先发给你。”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