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走进椒房殿,穿过华美的宫殿,和四处来来往往,端着枪的“荆棘”雇佣兵熟稔地打着招呼,间或停下来聊两句,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吊儿郎当地晃荡到皇后娘娘的寝殿门口。
元靖公主和皇后就被软禁在里头。
下午事变发生不久,皇后和公主就趁乱逃出了皇宫,可惜所托非人,跑去找了安德鲁老元帅,可不就羊入虎口,又给原原本本地送回来了么。
所有人花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翻遍了皇宫的每一块地皮,也没能找到大夏帝国的传国玉玺。皇帝元彻已死,皇后和公主又匆忙出逃,红龙于是认定,玉玺肯定在她们二人手中。
皇后和公主身份特殊,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皇帝突然去世已经够让人怀疑的了,皇太子对外还处于失踪状态,要是皇后和公主再出了什么事,公众舆论将对反叛军极其不利。
因此也只能把她们软禁起来再想法子。
看守在寝殿门口的几个雇佣兵恰好是玫瑰的手下,问了缘由,也没怀疑,很快就让她进去了。
为了避嫌,空旷的寝殿里,只有元靖公主和皇后两个人,反叛军到现在没给她们提供过任何食物,公主倒还好,皇后已经筋疲力尽地靠在沙发上,快睡过去了。
玫瑰的出现惊动了二人,皇后惊惶地坐起来,元靖一把抓起古董花瓶,警惕地看着她:“你们又想做什么?”
玫瑰将食指抵在嘴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提高声音说:“公主殿下,您别激动啊,我就是来跟您聊聊天儿。”
元靖看着她自说自话地表演,犹疑地拧起了眉。
玫瑰几步跳过来,速度快得让元靖心中一惊,等她反应过来,就发现这个女alpha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玫瑰压低了声音,又急又快地说。
“你?”元靖看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
玫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也就是还卫司令一个人情——你们跟不跟我走?”
三分钟后,玫瑰重新出现在寝殿门口,一脸不耐烦地说:“那两个女人洗澡还要人伺候,妈的。”
几个雇佣兵纷纷“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啊玫瑰姐!”
“老大,我来我来,这个我擅长!”
“滚一边儿去!”玫瑰笑骂着把他们几个拨开,目光在站在墙边的几个女官之间巡视了一圈,从里面点出两个人,“你,还有你,你们两个进来。”
半个小时之后,玫瑰带着之前两个女官走了出来,两名女官手中还抱着皇后和公主换下来的脏衣服。
玫瑰打了个哈欠,拍拍几名看守的肩膀,“哥们儿几个辛苦,我带她们俩去洗衣房,等会儿从御厨房给你们捎夜宵回来啊。”
夜色已深,并不在反叛军巡查重点范围内的洗衣房只有几个人在看着,一个个的也是头点地的困倦模样。
解决他们甚是没花玫瑰和元靖十分钟。
那两名女官正是易了容的元靖公主和皇后,玫瑰当时特地挑了两个身材相仿的女官进去,放倒那两人后把她们易容成了公主和皇后的模样。就算有人进去查看,只要那两人不醒,短时间内也并不会被发觉。
元靖打量了黑灯瞎火的洗衣房一番,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她们来这里,却听皇后声音发颤地问:“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玫瑰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中闪闪发光:“当然有外应啊,皇后娘娘,您别担心,很快咱们就能出去了。”
元靖疑惑地扶住皇后:“母后?”
“这里头,有一间通往宫外的密室,”皇后抓着她的手,眼眶发红,声音中不知为何有种支离破碎的痛苦,“只有我,你父皇,还有你皇兄知道……”
没留给她太多迷惑的时间,玫瑰带着她们七拐八拐,几分钟后果然在一个偏僻的杂物间里找到一扇暗门,打开后,里面是一个漆黑狭小的房间。
玫瑰打开灯,挪开墙边的衣柜,后面露出一个小门。
元靖却在惨白灯光照亮整个房间的瞬间愣住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头柜和一个衣柜,床头柜上摆着一束已经干枯了的百合花,四面墙雪白,只在一面墙上开了一个狭窄的天窗。
“这里是……”
六年前,元琛发病后失踪的那半年时间,难道就是在这个鬼地方度过的?
皇后含泪点了点头。
玫瑰当然不明白她们俩在眉来眼去些什么,伸手指了指打开的小门,问:“两位娘娘,咱们能快点儿走吗?”
小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下了楼梯是漆黑的密道。玫瑰打开了手电,三人在密道里快步走了大约五分钟后,又向上爬了一段楼梯,推开门后,她们来到了一栋别墅的卧室。
如果她们往窗户外看一眼就能发现,隔了几栋房子的不远处,就是卫峥将军的花园别墅。
三人下楼,别墅一楼的客厅里站着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进入帝国军部工作的夏佐和尤利安。
夏佐快步迎上来,担忧又欣喜地问道:“小姨、阿靖,你们怎么样,还好么?”
元靖扶着皇后,点了点头,心情却并没有和皇后一样因此放松,“我们没事。表哥,现在全城警戒,我们要怎么出去?”
尤利安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腰牌,正想好好炫耀一番,却不防接收到夏佐警告的眼神,只得偃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