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牧水活着。你喜欢他,恰好他也喜欢你。你能活多少年,他能活多少年?”
“他如果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他又还能接受吗?”
“齐星汉也是个怪物。”袁盛突然沉声道。
“啊?齐星汉是什么样的?”
“他的身体里长着一把骨刀。”
谈镜沉默一下:“……袁哥,不是我说啊,那就算身体里长刀,也比你原形好看啊。”
袁盛一脚轰下了油门。
谈镜一头磕在了玻璃窗上。
“……”谈镜闭嘴了。
这人咋还不爱听实话呢?
“我和齐星汉谁丑?”袁盛问。
谈镜:“……”
“做人的时候呢,你们俩不相上下。”谈镜咽了咽口水:“不做人的时候吧,他丑,他丑。”
“他都见过齐星汉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畏惧。”袁盛口吻低沉而笃定:“当然也不会畏惧我。”
他第一面见到少年的时候,模样就已经足够可怖了。
戴着面具,模样落魄。
少年一样没有在意。
……只要牧水活着,没有什么是不行的。
袁盛的眼珠子渐渐被成片的黑色填满。
他直视着前方,一言不发,模样有些可怖。
谈镜选择了闭嘴。
车一路开到了警局门口。
谈镜这才出声:“咱们现在怎么办?”
袁盛推开车门,大步走了下去:“弄到他的尸体。”
谈镜点点头,连忙拿出自己的老人机开始一边回忆号码,一边拨出去:“喂,我是谈镜。”
那头的人殷切地应着。
没一会儿,就有人从警局里迎了出来。
谈镜拉了拉身上的连帽衣,再转头一看,却已经不见袁盛的踪影了。
袁盛轻松地进入到了法医室。
法医室里站了不少人,有法医,还有来负责看守尸体,确保这次不再被盗的警员。
当袁盛走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愣:“你干什么的——”
他们的话只来得及说到这里,然后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男人身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虚影,那道虚影渐渐凝实,以一种遮天蔽地的气势,将整个法医室圈住了,连室内的灯光都被挡去了。
所有人都被笼罩在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之下。
四周很快归于黑暗。
他们惊恐地睁大了眼,刹那间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们在极度惊恐之下,失去了声音,更失去了对自己的身体掌控的能力。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戴着小丑面具,仿佛刚从恐怖片里走出来的男人来到了解剖台前。
袁盛解下面具,看向解剖台。
上面躺着的少年,成了一块大焦炭,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看上去有点丑,还有点滑稽。
袁盛扣紧了腰间的面具,呼吸微微一滞。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将上面的焦炭抱了起来,扔到背上。
他的背上有什么延展出来,将化作焦炭的少年稳稳当当地捆住了。
所有人眼看着他就这么带走了尸体。
警局的门口,谈镜拉着连帽衫,笑着说:“我今天过来呢……”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一道虚影从警局里闪身出来,接近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
雨哗啦啦地落下来,模糊了视线。
谈镜努力定睛一看。
袁盛就这么大摇大摆把尸体偷出来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