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盛刚起了个头,话就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你丢了之后……我以为你真的死了。说你是我媳妇儿,是瞎几把掰的……因为京市是老袁的地盘,我得把那些害了你的,不管是人还是怪物,全都弄死……
……你怎么就跟着那个白内障走了?c,ao。
……老子想你。
无数的念头,纷杂地在袁盛心头窜动,最后变成了一句:牧水会生气吗?
牧水看着跟面团捏的一样,眉眼柔软、表情柔软,好像整个人都是柔柔软软的。但袁盛见过他冷酷的样子……上次对他那个老师,不就挺干脆果决吗?
袁盛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要是落在他的头上……生不如死!他一刻钟也忍不了!
袁盛又动了动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他和人打交道的时间太少,不太懂得这样的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更合适。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极了。
牧水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袁盛再开口的声音。
于是牧水先开了口:“你父母比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嗯。”袁盛随口应了声,他其实根本没仔细听牧水说了什么。
牧水眨了下眼:“我想睡觉了。”
袁盛这才回过神:“嗯,好,你睡。”
牧水疑惑地看着他:“你要看我睡吗?”
“可以?”袁盛紧跟着脱口而出,肌r_ou_都跟着微微绷紧了。
牧水:“……不可以。”
袁盛明显地失落了:“哦。”“衣柜里放着换洗的衣物,新的毛巾和牙刷……”袁盛多嘱咐了两句,然后才放慢了脚步,几乎把不乐意都快写满全身了,磨蹭着出去了。
半年前,袁盛刚被自称新监护人的牧水找上门的时候,还想把牧水打包从自己的地下室扔出去,……哪会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就在袁盛快要反手关上门的时候,牧水突然出声问:“白适文被放在了几楼?”
袁盛身上的气息冷了冷,扣着门的手都紧了紧:“……二楼。”
“哪个房间?”
袁盛身上的气息更冷了:“下楼梯左手边尽头的房间。”
牧水:“咦,你不用问谈镜就知道?”
袁盛:“嗯。”他揍的人,他当然能有所感应!
牧水没什么感情地感叹了一声:“真厉害。”
袁盛身上冰冷的气息霎地就消散了,嘴角还他妈根本不受控制地疯狂往上扬了扬。
面具下,他的喉头动了动:“……我还可以更厉害。”
牧水:“嗯嗯,知道啦。”牧水的回答有一点点敷衍。
袁盛有点不高兴,但又有点高兴。他转过身,心情复杂地下了楼。
他一想到,牧水就在他身后的房间里,心脏鲜活跳动着,牧水还是会轻轻抬眸,可可爱爱又温温柔柔地冲他笑……袁盛就有点高兴。
但一想到白适文,他就有点不高兴。
“袁哥,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出来?”谈镜站在阶梯下,抬头看向他,还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刚才在房间里,你不会对牧医生……”
谈镜的话一下勾起了袁盛脑子里本能的遐想。
牧水会躺在他睡过的床上,会穿他的衣服……
“袁哥,你流血了。”谈镜惊恐地说。
袁盛拿下了面具,无所谓地抬手抹了下鼻子,然后皱眉盯住了面具上沾染着的血。
他得擦干净。
“袁哥,你干什么去?”
“杀白适文。”
“真的假的?”谈镜连忙跟了上去:“实不相瞒,其实我看白适文那逼也不顺眼好久了……不如你动手我挖坑管埋!其实那个姓齐的,也可以一起解决了,这样以后牧医生不就只监护你一个人了是吧?”
袁盛却径直走向了一楼。
谈镜:“袁哥你走错了嘿,白适文在二楼。”
袁盛走得头也不回。
谈镜这才觉得没劲儿,自个儿舔了舔嘴,说:“原来没打算杀啊。”
袁盛是真想把白适文直接弄死,但牧水要留着他。
要就要吧。
就当养了个逗牧水开心的小玩意儿……
袁盛冷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