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替张汐颜处理好伤口,包扎严实后,柳雨才把张汐颜嘴里的臭袜子取下来就闻到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之后张汐颜便侧身吐了,吐过之后,虚脱地靠在树上,半闭着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柳雨替张汐颜擦了脸上的呕吐物,又拍拍张汐颜的脸,喊道:“醒醒。”见到张汐颜睁眼,还很小心地防备张汐颜突然扑过来咬她,结果发现这货只淡淡地瞥她一记便又闭上眼。她说:“别指望张长寿来救你,这山里有蜃气能够产生海市蜃楼效果误导他。他看到的,跟实际的,不在一个地方。”
张汐颜没理柳雨。她沿途做的那些标记都是留给柳雨看的。她浸泡了三年药浴,连骨头里都能渗出药味,哪怕她烂成白骨埋在地下,她爸都能凭着味道找到她。不过,味道是能被遮掩的,如果柳雨知道,以花祭神的手段,想要混淆她爸也是很容易,所以她需要先混淆柳雨。她现在只需确定两点就够了,第一,柳雨不会要她的命,第二,她爸会找她。
她的手脚都伤了,即使柳雨放了她,她也没办法拄着拐杖单手翻山越岭,让她自己离开,八成会摔死在山里。
张汐颜失血过多,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连动弹都懒得动弹,靠在树上没两分钟便昏睡过去。
柳雨让大祭司背着张汐颜继续赶路。
这里离花祭部落还有很远一段距离,那些带进山的物资一时半会儿搬不过去,只能找地方先藏起来,过后再来取。
张汐颜昏昏沉沉的,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不时被喂水就是换药时被疼醒。
她并不耐疼,即使泡了三年药浴,也没能让自己的疼痛感减轻,只是疼了三年,忍习惯了,也就还受得住。
她再次醒来时发现他们正在涉水前行,耳旁是潺潺水流的声音和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周围很黑,只有火把和户外灯照出的一点光亮,但凭着这点光亮,足够让张汐颜认出他们是走在褪去水位的地下暗河。
程教授给了她一份进山的地图,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有地下暗河。
柳雨,改了路线。
作为花祭神“附体”的柳雨,她不走程教授他们的路线很正常,知道些外人不知道的路,也正常,可一旦改走水路,那是什么味道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