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颜起床后,见到的就是村民们在家门口对着柳雨住的房子叩头膜拜的情形,他们那发自内心的虔诚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扭头看向那位正在接受村民们顶礼膜拜的花祭神·柳,那货正特别没有形象地半趴在竹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一口沉甸甸的铝合金密码箱。
张汐颜:???根据柳雨的职业和习性,基本可以排除其它,她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的确定里面装的是钱。
柳雨打开箱子,露出满满一箱子现金,面额从十块到一百块的都有,目测大概有五六十万。
张汐颜心说:“果然。”她为什么会觉得待在深山里的柳雨可怜?柳雨如果可怜,世上就没有可怜人了。
她略作思量,蹲下身子,朝竹床下看去,赫然发现还有三口同款箱子。她问:“都是钱?”
柳雨下意识地反问句,“怎么?想打劫?”她说完就想打自己的嘴巴,赶紧改口,“叫我声老公,所有钱都归你。”
张汐颜在心里送她三个字,“神经病”,扭头出了竹屋,一抬眼,又见到跪地膜拜的村民:好想铲除邪教,把这货给收了。
张汐颜和柳雨一起吃完早餐,跟着柳雨去到村子中间村民们举行大型活动的广场。
聚集近千人的广场原本人声鼎沸,当柳雨出现时立即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跪地叩首,直到柳雨坐到高台上,大祭司喊起之后,村民们才起身用无比热切和激动的目光望向她。
柳雨把带来的现金递给大长老,简单地说了几句激励员工的话便翻开账本报他们的工资收入,开始发工资。
毕竟村民们难得出山,不能让他们辛苦爬两天山路给她背货出去,她赚得盆满钵满,他们却连买生活日杂用品的钱都没有。穷乡僻壤的地方工资是很低,但怎么也得让他们慢慢地把日子过起来。
九百多人,一百八十多户,哪家哪户干了多少活,交了多少东西,折算成多少工资,账本上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念到哪一户,便由哪一户的户主上台领工资。
她报数,大祭司发工资,领到工资的人激动得对她猛磕头。
柳雨为了维持花祭神的神格和员工忠诚度,入乡随俗地接受了他们的磕头礼,但给他们加了垫子以免他们激动之下把头磕破。她心想:“再没见过员工忠诚度比花集村更高的企业。”朝张汐颜瞥了眼,发现那货竟然斜着眼睛用看邪教的眼神看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说,“我发工资呢。”
张汐颜:呵呵,我信了你的邪。没见过哪家员工领工资能激动到哭着跪地磕头的。
柳雨发完工资,又让要跟着出村的小孩子站出来,给他们每人发了一百块钱,再叮嘱各家各户照看好自己的小孩,让失去父母的孤儿跟紧少祭司,等大祭司和族长给背货的人分派好货物,便朝着山外出发。
张汐颜一口气买了三百多万的货,为了运货出山,男女老少齐出动。
说是青壮年,花集村十五岁的就算是成年人,满十二岁就当半个成年人用了,还有很多儿童,是实打实的真童工。花集村是真的穷,所有的米粮以及他们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从外面背进来的,没条件养闲人。那些儿童干不了体力活,干点喂j-i鸭鹅、帮着大人洒点农作物种子的轻松活还是可以的,他们多少能赚些工钱和物资,为家里减轻负担的同时还能学点生活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