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装作要把r_ou_汤端走的架势,花辞赶紧把手里的瓷碗抱紧了,像是真怕被抢去一般,也不嫌烫,仰起头咕噜噜灌到了碗底,最后还用汤匙把贴在碗壁上的r_ou_渣都刮进了肚子,不知道还以为他要连碗也一并吃掉。
“还有吗?”他舔舔嘴唇,把空碗递给过去。
雪一笑着接过,“有也不能一天全喝完啊,剩下的存起来明日再喝,反正凡州脊冰天雪地的又不会坏。”
雪一服侍花辞躺下,帮他擦了擦脸把被子盖好,在火盆里填了些木炭,转身刚要走就被从被窝里伸出的手拉住。
花辞通红的小脸贴在枕头上,小声问:“恩人他怎么不来睡觉呀?”
“帝君去更衣了。”
花辞疑惑了,“为何这时更衣?”一般来说不都是早上起床才换衣服么。
雪一看了眼手里的空碗,“应该剥产罗皮时ji-an到了血,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先睡吧,帝君很快就来。”
花辞哦一声,乖乖闭上眼睛,原来是还是因为他。
也许是产罗汤真的起了作用,当晚花辞一次都没有咳醒,一觉天亮。睁开眼发现身旁的空的,手赶紧伸过去摸了摸,旁边空出来的床铺毫无温度。看来清一夜都没有回来睡。
想到这花辞有些委屈,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自己现在染了风寒,要是恩人跟你睡离得那么近,肯定也会被传染上的。
恩,最近还是不见面了吧。
可没想到花辞刚做完决定,就看门外进来道人影,第一眼他还以为府邸进了外人,刚要出声唤雪一,便看清了对面人的脸庞。
花辞上下打量着清作,顿时愕然道:“你,怎么换了黑衣服?”
从他第一面见清作开始,对方就一直是白衣飘飘一袭黑发,如今突然换了一身全黑的衣裳,像是一朵无暇的云被染了黑墨,花辞差点就把他错当成外人。不过想想也是,也没人是一辈子只穿一种颜色衣服的吧。
清作被他盯得有些茫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袍,“很奇怪?”
花辞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赶忙摇摇头,“没有,只是第一次见你穿黑衣服有些惊奇。”他看着清作袖口红线锈得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很少穿黑衣服?”
清作还未开口,雪一端着一碗汤走到床边,直接回答他。
“夫人可说错了。帝君只有几件白衣,其余的都是黑色。您来府邸之前,帝君穿的可都是黑色衣服。”
“是这样吗?”
花辞若有所思看向清作,对方的态度算是默认,花辞顿时惊讶了。那这样太巧了吧,自己三百年前见到清作那次,还有他来的这段日子都是白衣,他怎么赶的时间就这么巧呀。
花辞看着清作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雪白的外袍,这是清作送给他的,上面的云纹好似与这凡州脊的天气相互呼应,晴天时便是淡淡疏云,y-in天是便是浓云永昼,有时候还有落下鹅毛大雪,在衣摆下积出厚厚一层。
实在有趣的很。
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花辞都有种沾到仙气的感觉,每次照着镜子都觉得自己貌似比之前美了几分,或许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吧。
可如今看清作换了一身黑衣,上面缀着血红妖异的地狱之花,衬得一身冰肌玉骨,一点也没有遮掩住往日的皎洁的光华,反而更添了一分危险的神秘感,让人欲罢不能。
花辞摇摇头,默默否定了之前的想法,不是人要靠衣服装扮才漂亮,而是美的人穿什么都璀璨夺目,就像清作这样的,估计就算披个破麻袋出门也能让路人看得流口水。
他摸了摸自己袖口的云纹小声道:“不然我也穿件黑衣服试试?”
却被清作否决了。
“白色很适合你。”言外之意,你不需要换其他颜色的衣服。
“真的么?”花辞抱紧了身上的云纹袍笑得很好看,只当对方是在夸他,却没看出清作眼底越积越深的红色,从瞳孔像涟漪般一圈圈朝外围扩散,最终形成莲花形状的纹路。
美虽美矣,血红的莲花,却分外诡异。
雪一却警觉的捕捉到了,赶忙c-h-a了一句嘴,“后山天眼泉那边积雪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不然带夫人去泡泡吧,发发汗,对治愈风寒有好处。”
花辞却不太想去,“可望云川里的水也很暖和,而且近。”望云川出门走几步就能到,非要去后山泡还得在爬到山顶才行,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雪一扯了扯花辞的袖子,凑到耳边小声道:“帝君洗澡都在天眼泉,您不想跟帝君一起洗就继续说!”
“我……”花辞被噎得嘴巴一闭,再抬起头时盯着清作就像盯着一盘刚出锅的产罗r_ou_,嘴边挂着亮晶晶的小涎水珠,咕咚咽了下口水,“我还从未泡过温泉呢,不然我们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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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求您不要再砸我了夫人……”
雪一坐在离温泉两三米的地方,脚下全是一堆砸碎的雪球,左边的小发髻已经被砸得歪到一边,头发里落满了星星点点的冰渣,他无奈的拖着下巴,那副生无可恋的小模样看起来格惹人怜爱。
可花辞还是不停的团起岸边的雪,做成橘子大小的圆球砸向雪一。手都被冻红了也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