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很生气,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不过对方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一个几百岁的妖,还能去跟个孩子置气么。
“快出去,这里有妖!你一个小孩子这么晚跑这来做什么,快回家去!”
被叫小孩子的少年不满的放下弹弓,不屑道:“你看着也不过跟我一般年纪,装什么大人。”
他不但没听从花辞的劝告,还大胆的往前走了几步,放下肩膀上盛满野菜的竹筐看着地上蜥蜴j-i,ng居然一点都不畏惧,反而一脸心疼的模样。
少年蹲下将蜥蜴j-i,ng扶起来,却看到了掉在一边的断手,顿时气得把腰间的柴刀抽出来指向花辞,“是你砍了我大哥的胳膊!”
“怎么可能!他把我吃掉还差不多,而且我连刀都没有怎么砍啊。”
“那我大哥为何成了这样?我进来时就看到你在这……”越说声音越小,少年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他上下打量着花辞,见对方白白净净,一点也不像乡村僻壤里长大的,十指上一个茧子都没有,倒像城里娇生惯养的少爷。就那柳条一样的手腕,别说砍他大哥的胳膊,估计连j-i脖子都拧不下来。
再说哪有人伤完人不跑,还在原地傻等的。估计真的弄错了,不是他干的。
花辞看少年撕下自己的衣角,从竹筐里挑了几颗既能食用又能药用的草药,嚼烂后放在布条上。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经常给别人处理伤口的,想到这孩子刚才叫蜥蜴j-i,ng大哥,花辞一下瞪大了眼。
莫非这孩子也是蜥蜴妖?可是身上没有一丝妖气不说,也看不出他的本体是什么,就跟一般的凡人无异。
花辞看他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很破了,把自己的衣服也扯下了几条递给他,又帮着找了些他认识的草药。
“你们是亲兄弟?”
少年接过花辞递来的布条跟草药,见他并无恶意,终于接了他的话茬。
“不是啊。我是大哥捡回来的,一开始他还特别嫌弃我,其实他这人嘴硬心软,模样看着凶,其实心肠挺好的。”说到这少年的眼睛也有些s-hi润了,“要不是因为嫂子他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怪那苏家的恶霸!”
嫂子,恶霸?
见花辞一脸迷茫,少爷皱眉瞄他一眼,“你不是望城本地的吧,连苏家的恶霸都不知道?”
“我……最近刚回家省亲,还真不大清楚。你说的恶霸,可是云亭街巷口那荒废宅邸的主人?”
“你这不也知道么。”
少年哼了声,用手里的柴刀一下下戳着地面,稚嫩的小手全是横七竖八的伤口。
“其实大哥家里除了我这个白捡的,还有四个妹妹,多了我就等于有五张嘴要养。一开给他给地主管佃户,空闲时间还要去山头自己开荒地种包谷,可是一年到头的忙。到了年底大家勒紧裤腰带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最惨的时候我们六个人一起分吃一个窝头。”
说到这少年的肚子就很应景的响了,他不好意思红了脸,赶紧从竹筐下面找来几个刚挖出来的白皮番薯,扔进篝火里去烤。
“你吃吗?”
花辞看着那框里一共也没几个,咬着嘴唇摇摇头,刚摇完头自己的肚子也响了。
花辞羞的满脸通红,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这些小娃娃饿的也太快了。明明去欢眠阁前才吃了那么大一碗阳春面,竟然一个时辰不到就饿了。
少年又去框里拿了两个番薯扔进火里,“要吃就说,这番薯漫山遍野都是,吃完明天再挖便是。”
花辞小声道谢,心想等他有了钱一定要还给少年。
他捡起火堆旁烧焦的木棍,一点点翻滚着火堆里的番薯,“我叫花辞,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一狼。”
看花辞突然抬头看着他,少年得以的蹭了蹭鼻尖,颇为得意道:“是不是特别霸气。”
“……为何叫这名字?”
“大哥说,他在山上开荒地,看见一只灰狼从树杈里跳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孩,他举着锄头就砸了过去,也许那灰狼也饿了很久,几锄头就被大哥砸死了,他就救下那婴儿顺便把砸死的狼也提回了家。”
胡一狼还把自己的衣襟解开,只见胸前一道横穿了半个身子的疤。弯弯的月牙形,只不过那疤已经很淡了,只是颜色比其他地方的皮r_ou_颜色要浅。
少年毫不吝啬的给花辞展示着,“你看,这就是当年狼在我身上要出的齿印,大哥说那狼大概是惦记窝里的崽子,没有直接把我吃了,也算是白捡了一条命。”
花辞听着少年的遭遇,忽热回想起金夫人的话,被狼叼走,阳春好像也是被狼叼走的。
这少年说不定就是阳春。仔细一看,这孩子模样确实跟金夫人相似,一样的长眼细眉,就是脸庞没那么大,倒是随了金老爷的小脸,挺会集中优点长得,倒是个俊秀的少年郎。
这猜测一旦在脑子里成型,就会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那你今年可是十六?”
“对啊。”胡一狼看着花辞,顿时多了几分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花辞突然站起身抓着了他的胳膊,“我想,我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还真是好人有好报,阳春没死,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够平安归来,金老夫人肯定会很开心吧。
花辞一腔热忱,胡一狼却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用不着!他当初被狼叼走了他们都没救我,他们还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