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花辞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吵架就好。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嘛。”他拿起两个大r_ou_包,塞到两人手里,“厨娘说这是荠菜牛r_ou_馅的,好香的,一点也不辣。”
最后一句花辞特意加上的,好像是在强调自己真的记住了,没有忘记他不能吃辣。
清作望着花辞,从他手中接过r_ou_包,一口口不紧不慢的咬着,依旧吃的面无表情,花辞就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好像比吃进自己嘴里还开心。
他想了想,伸手扯住清作的袖子。对方垂眸看他一眼,立刻回道:“很好吃。”
花辞笑了,“不是要问这个,我是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何事?”
花辞酝酿一下,“如果夜东篱真的有可能在半泽荒,那就去找找看吧。你不是有想知道的答案么,埋在心里的结日久生根,会越长越深,解开才是唯一的办法。不过我要同你一起去,那个谎话j-i,ng诡计多端,我怕你一个人有危险。”
那个会变成黑色云团的撒谎j-i,ng不但鬼话连篇,还专门找清作的茬儿,从出现为止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围绕清作来的,目的就是要把恩人骗到半泽荒去。
可关键夜东篱是唯一能解开清作心结的人,虽然清作顾忌自己的意愿,暂时没去,可不代表此事就算完了。因果相承,如果此刻不尽快解决,势必会在日后埋下无穷的隐患。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如果夜东篱真的有可能在半泽荒,就算是阿鼻地狱也要闯一闯。
“你真要我去?”
花辞奇怪的瞅他一眼,“真的呀,我又不是满口谎话的撒谎j-i,ng,骗你干嘛。”
清作没想到花辞会做出这个打算,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从第一天相处时他就觉得这小花妖奇怪的很,有时脑子简单,想什么都单纯的让人倍感无奈。可有时又思绪繁复,动不动就蹦出什么瞠目结舌的想法。
他以为很容易就能把花辞唬住,却没想到,他的心思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细腻的多。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去半泽荒。等孩子出世以后,我带你去。”
得到允诺,花辞赶紧拉起清作的手,把自己的小拇指跟对方勾在一起晃了晃,“那说好了哦。”
非闲站在花辞后面,一听清作要带花辞前往魔界,顿时眼睛挤得都快飞出眼眶。
怎么能带小花妖去魔界呢!
半泽荒那凶恶之地,遍布魔族的势力,神族一旦陷入其中就会法力全失变得与凡人无异。先不说那魔族人扯慌的可能居多,就算夜东篱真在那,他也断不能让清作再涉足一次。
而且方才窥视花辞的轮回之境,三线皆空,已是超脱六界的命格,加上他腹内那颗疑似魔胎的土豆,他真怕花辞跟魔族有什么不得了的瓜葛。
夜东篱是,花辞也有可能是,这魔族是不是跟他这小表弟犯冲啊。
一想到花辞这柔弱的外表下可能蕴藏的庞大危险,非闲就恨不得解开这身封印,把花辞的来历看个明白。就算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也给来个痛快行不行!
不过有一点是要明确的,虽然花辞的身世着实让他寝食难安,可对花辞这个人来说,他还是没有成见的,至少比夜东篱那厮强多了,又乖又甜,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小花妖该多好啊。
非闲正考虑该怎么阻止清作,就听到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鸟鸣,宛转悠扬,比树梢的黄鹂鸟还好听。
非闲眼前一亮,方才还一团乱麻的思绪像被快刀斩断了一样,通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傻了一般边跑边喊:“白伶伶!是我家娘子来了!”
非闲欢喜的打开窗子,就被一只扑棱着翅膀的百灵鸟迎头踹了一脚,非闲赶忙抓住,就看那鸟的脚上绑着一张卷起来的信条。
能把自由散漫的百灵鸟当成信鸽用,不用说,是白伶没跑了。非闲解下信纸小心展开,看着上面画的图案,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白伶字写的好看,画却这么丑,若是换个人看到这张图,谁能想到这蚯蚓一般七扭八歪的东西是一张地图。
非闲看过后将信纸收好,放走了报信的百灵鸟,转身问花辞:“白伶就在附近。小花妖,要不要跟我去看他?”
“要的要的!好久都没见他了。”
花辞兴高采烈的答应完,才想起自己要是跟非闲仙君去找白伶玩,那恩人该多孤单啊,回到凡州脊,成天面对着白雪皑皑的山峰,除了练功就是看书,连个陪他说话睡觉的人都没有。
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恩人的夫人了,怎么能撇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呢。
想到清作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殿里,神情凄凄的模样,花辞就觉得胸口好疼,像是被铁锥刺着,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牵住清作的手紧了紧,摇着头:“还是不去了吧,我要跟夫君回家。”
非闲没想到他会拒绝,不过这拒绝的理由怎么有股狗粮味啊。
清作看着花辞垂下的发顶,唇边无意识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视线比采蜜的蝴蝶还恋恋不舍。
“想去便去吧,我同你一起。”
花辞瞪着眼睛一下抬起了头,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反复跟清作确认:“真的吗?那你不回天上了,可你不是喜欢待在有雪的地方吗?凡间这个时节可是没雪的,大概要再过三四个月才会下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