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见老村长讲的信誓旦旦,清作垂眸手中捏出一道灵诀,将整个榆槐村的外围罩住。
偌大的圣光浮现在村落上空,宛如万道流星平地而起,坠入云端燃起璀璨的光芒,一道道光线彼此交错连接成网,将榆槐村团团包裹。进此等盛景当真空前绝后,把躲在祠堂里的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有些人也顾不得危险了,纷纷跑出祠堂看热闹。
“真漂亮,这是什么仙术啊?”
“就是,不会是真的是神仙下凡吧。”
……
老村长也是被惊的目瞪口呆,本以为这两位年纪轻轻应该不是什么得到高人,尤其是年纪稍小的那位,看起来还有些呆傻,没想到竟能使得如此高超的仙术,竟是他有眼不识金仙了。
赶忙换上一副姿态,跪在地上对清作他们拜了三拜。
“金仙在上,救我榆槐村子民啊!”
村长一跪,跟在后头的数百村民皆席地而跪,一时间起祈祷声络绎不绝。
见此,清作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神情冷淡的解释自己只是一介草民,不是得道高人,亦不是他们口中的金仙。可那些村民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了似的,脑门贴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清作并不理会,沉静的望着将要落山的夕阳,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仿佛他只是一个看客,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花辞只好自己动手把老村长扶起来。
“老村长,咱们还是先商量铲除妖物的事情吧,天马上就黑了,倒时候行动也会不便。”
村长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渣,走到清作面前,本来还想再客套几句,清作却没给他机会。
“村落外围设有结界,若有妖物入侵结界我会立即知晓,方才我也查看了村内,并无妖气流窜的迹象,说明它并未使用化形之术隐藏真身。唯一的可能就是它正藏匿于人群之中,若是村里所有人口都在这,那你们便无性命之虞。但若是还有疏漏……”
说到此处清作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老村长,把后者看的脊背一凉,心脏狂跳。
“今日这祠堂中所缺之人,日后会要了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左右顾盼,看着祠堂之中还缺哪个。老村长也被吓得不那么自信了,拿出村子里的花名册,开始挨家挨户的点名,盘点有无缺漏。
而清作又恢复了置身事外的态度。
花辞感觉这样清作好奇怪,平日里虽然他态度冷淡,也是外冷内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皮冷到骨子里,冷的让人心寒,让人畏惧。
花辞从后面拉住清作的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焐热那冰冷的指尖,“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清作被花辞牵着的手,在半空中荡了荡,忽然问了一句:“虽然我从出世起就住在天界,但也会时常思索一个问题,苍天到底是有眼还是无眼。”
“有眼还是……无眼?”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若是有眼,它就不该让我生为帝君,因为我薄情寡义,根本不是一个能普度众生的圣者。被这种身份约束只会让我痛苦。”清作抬手抚上了花辞的心口,缓缓按下,“而你的慈悲之心才更适合做帝君。”
“慈悲之心?我没有啊。”
花辞彻底被说懵了,本来他是想聆听一下恩人的烦恼,怎么还没听几句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而且恩人竟然说自己不想做帝君,虽然他不知道仙界的等级制度是怎么排布的,但从非闲雪一的口吻中也听的出来,帝君这个称谓,别说在天界,就是放眼整个六界也是望尘莫及的存在。
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造化,恩人却视如敝履。
花辞忽然想起在白伶的宅子里,恩人问自己的问题,这世间何事是最痛苦的。他说是求之不得,得而非所需。
莫非指的就是这件事吗?
想到这花辞瞬间茅塞顿开。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你问苍天有眼无眼,其实这就像我拿出一幅画问你好不好看一样,有人觉得好看,那这画在他眼里便是美的,可有些人觉得不好看,那这画在他眼里便是丑的,所谓标准不同所得的答案也就差距悬殊。”
花辞见清作并未反驳,激动的继续道:“所以你觉得苍天有眼,它就有眼,你觉得无眼,那它便无眼了。而且你真正纠结的也不是这个,而是你对自己命运的质疑。你不是不想做帝君,只是在质疑自己适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换句话说,你对自己如今的表现并不满意。”
清作看着花辞,把花辞看得十分紧张,没想到却换来恩人的莞尔一笑,“你还是一样一针见血。”
花辞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以前也这么犀利吗?”
他怎么不记得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呀。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不如何,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就好了。人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是好现象,说明你在寻求更高的突破。况且这个问题本身就无解,佛曰众生皆苦,没有谁可以得到永恒的快乐。上苍把你安排在帝君这个位置上,就是对你最大的历练吧。你无需质疑上苍的决定,更无需质疑自己。因为在我们眼中你已然做到最好了。”
花辞说完之后感觉自己心里都畅快了许多,就是不知道清作听进去多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至少恩人的心情变好了,对着他的脸就捏了一把。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