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一开始还矜持的不怎么动筷,后来彻底被美食俘虏,干脆也就不管不顾的甩开膀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而反观另一边,雷傲正在殷切的给段惊鸿夹菜挑刺,这谄媚殷勤的,当真崩画风,段惊鸿没有受宠若惊,反而抽着嘴角有点食不下咽,浑身都不自在。他怎么就有种催肥待宰的危机感呢?嗯,一定是错觉!
一顿饭,就在这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下结束了。
到了该洗洗睡的时候,段惊鸿看看自己那张不大的床,还是觉得别扭。如果没有前世的男宠生涯,两个男人同床共枕他或许可以坦然以对,但现在……就是别扭。
于是,就呈现了这样一个画风。雷傲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当大爷,段惊鸿拿着本书装高冷上进秉烛夜读。
至于凉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小子很识趣,早就不知道躲到哪个犄角旯旮蹲着去了。
“我说,你该不会是打算就这么看一整晚的书吧?”雷傲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烛光下段惊鸿朦胧j-i,ng致的侧脸。
段惊鸿……他很认真,什么也没听见。
知道他这是因为两人现在的关系不自在,雷傲倒是难得没有嘴欠,就那么晃着腿将段惊鸿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
那么明显的视线,段惊鸿当然不会没感觉,但他就是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哪怕实际上他盯着书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那也不妨碍他装。
这边两人可谓演绎出了无声胜有声的真谛,而另一边,段惊珏却趁夜去了陈氏的院子。
“这么晚过来何事?”陈氏正因为段正又去了张氏屋里生闷气呢,见到儿子进来也没好脸色。
“娘。”段惊珏见陈氏衣着单薄,结果崔嬷嬷手里的披风给陈氏披上,这才在她右手方坐下,也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段惊鸿被赐婚雷王府,娘以为如何?”
陈氏闻言一愣,奇怪的看了眼儿子,“这还用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咱们给雷王府结亲,身份地位肯定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沉冤昭雪脱离贱籍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段惊鸿即是外嫁,就等于放弃了继承权,这以后整个段家还不都是咱们的。”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段惊珏被表面的利益假象冲昏了头脑,还一度沾沾自喜呢,等回过味儿来才觉得不对,所以才过来找陈氏。
“嗯?什么意思?”陈氏听出儿子话里有话,不解的看向蹙了蹙眉。
“娘,这件事情,我们都想的太简单了。”段惊珏道,“当初那个女人死了段家是怎么对待的?死无葬身之地?且不说以前他们母子过的什么日子,单凭这点,他就肯定是恨死段家了,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段家的踏脚石?他那装巧卖乖的样子,不过都是装给大家看的,而实际上呢,若不是他弄来个张氏,娘你早就被爹给扶正了。”
“你不说娘都忘了,这张氏可不就是那兔崽子给多嘴招来的嘛!”被儿子这么一提醒,陈氏这才想起这茬的始作俑者来,自从张氏进门她就只顾着跟张氏斗,都忘了这完全就是兔崽子一手促成,“装的跟个兔子似的,没想到这兔崽子心机城府这么深!”
段惊珏无奈的看了眼义愤填膺的母亲,这哪里是段惊鸿城府太深,而是他们自己太轻敌了,当然,也是因为张氏进门后,他们的大多心力都放到了对付张氏身上,再者,他前不久被……
想到那生不如死的经历,段惊珏脸色发白浑身发寒,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是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赐婚,他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是赐婚让他重燃斗志,这才被一时的大喜冲昏了理智,如今冷静下来才发现,他们想要借与雷王府联姻翻身的想法太天真了。
“其实,我怀疑,之前我被……就是段惊鸿的报复。”说到心里的怀疑,段惊珏y-in翳的眯了眯眼,“我之前刚算计他不成,反过来就遭遇同样的侮辱,这事儿怎么看都太凑巧了。”
段惊珏那事不光是他毕生之辱,也是陈氏心里的一根刺,一听可能是段惊鸿,当即就激动的拍桌而起,“你说什么?那事真的是段惊鸿做的?!”
“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直觉告诉我,十之八九。”段惊珏冷哼一声,眼神如毒蛇般y-in狠毒辣,“我所受之辱,他日必将加倍奉还!”
“敢这么对我儿子,老娘非扒了他皮不可!”陈氏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就要朝门外冲。
段惊珏一把将人拉住,“娘,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今天过来,是商量赐婚一事的!”
被段惊珏这么一拉,陈氏黑脸站了一会儿,这才冷静下来,转头呼哧带喘的看着因为那事儿整个瘦到脱形现在都没恢复过来的儿子,忍不住红了眼圈。
“娘,儿子思来想去,咱们不能就这么看着段惊鸿嫁去雷王府。”段惊珏拉着陈氏坐下来,“你想想,他就算是男妻,那也是雷王妃,就现在这样咱们还吃了他不少暗亏,若真让他当上雷王妃,岂能有我们好日子过?”
“听你这么一分析,还真不能。”陈氏脸色难看的点点头,随即就皱起了眉头,“可这是皇上赐婚,咱们能怎么阻止?再说,这婚事老太太和你父亲都极力赞成的,他们就指望着攀上雷王府光耀门楣呢,之前老太太还跟我说,段惊鸿一个男妻,不能延续子嗣日子肯定不长久,可惜咱们家没女儿,说是让我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