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偷情?”太子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似索命恶鬼,又轻又冷:“说说,你们每日都在这里头做什么呢?”
太子妃被迫仰头看着他,叫他眼神狠戾,脸上的软弱之色反而淡了,她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媚意,痴痴笑道:“一男一女在床上做什么,殿下不知道吗?”
“妾怀着殿下的种,在这床上跟别的男人快活呢。”
用力掰开钳制下巴的手,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这外面的男人可体贴着,在床上也温柔得很,不像殿下,若是不吃药物,怕是都不敢跟我同房吧?”
“谁能想到,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只能靠着虐待女人才能做个男人呢?平日里跟妾行房,可真是委屈殿下了。”她捂着嘴娇声笑道。
最耻辱的秘密被戳破,太子脸色一阵扭曲,再次掐住她的脖颈,眼中已有了杀意:“你…找…死!”
太子妃艰难地喘着气,却一点都不示弱,瞪大了眼恨声道:“殿下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好叫宫里的太后皇后,叫满朝文武,叫这天下人,都知道一国储君其实连畜生都不如!”
“你以为孤不敢?”太子胸膛起伏,手指越来越收紧。
“你倒是杀啊!”太子妃嘶声吼道:“我早就受够了!你就是个畜生!怪物!你知道我每天看着你是什么感觉吗?我只恶心想吐!”
“贱人!”
太子将她掼到地上,青白脸孔控制不住地抽搐着,却到底没有立即杀了她。最后看了瘫软的太子妃一眼,太子转身出去,声音隐约从殿外传来:“继续打,打死了再将尸体剁碎了喂狗。”
太子妃从地上爬起来,摇晃摇晃地追出去,看着院子里血人一样已经没了动静的男人,声嘶力竭道:“萧祁桉,你会有报应的,我等着看你被千刀万剐那一日!”
院子里的侍卫宫人仿佛没有听到这一番话,唯有太子妃贴身的婢女惊慌叫道:“娘娘,孩子!”
太子妃低头看了一眼,就见水红的宫裙下摆已经被血染成了深红,血迹顺着腿流下来,在她身后拖出一条长长血痕。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看血r_ou_模糊被拖下去的人,神情麻木地摸了摸肚子道:“罢了,本来就不该留你。如今你父去了,你也不必跟着受苦了。”
说着也不叫太医,失魂落魄地回了内殿之中。
***
“观中没有女真人?”萧止戈奇道:“那太子妃从哪儿请的道姑?”
“属下观那道姑容貌身形,倒是与观中一个年轻道士相仿。许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书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安长卿的声音:“东宫出事了。”
萧止戈示意探子在一边等候,出声唤他进来:“又出什么事了?”季安民应该还没有这么快动作吧?
安长卿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道:“葵二送回来的信,你一看便知。”
拿起信纸,萧止戈快速看完,神情怪异道:“这太子妃胆子倒是够大。”说着又对一旁等候的探子道:“道姑的身份不必再查了,你先回去。”
“你叫人查那道姑了?”安长卿闻言惊奇。他先前倒是想找出太子妃的j,i,an夫,想着没准日后能排上用场。只是探子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加上后来事情太多,此事就暂时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万万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有胆量,光天化日的就敢叫j,i,an夫扮做道姑进东宫私会。
“查到也没用了,人都死了。”萧止戈道:“不过太子妃这回怕是要恨毒了太子。我叫葵二试着接触一下她,也许能利用一下。”
安长卿有些奇怪:“太子怎么没直接杀了太子妃?以太子的心性,不该这么轻易放过。”
萧止戈哂笑:“他不敢。季安民这边还没动作,东宫再自乱阵脚传出丑闻,他就彻底无翻身之地了。不信你看,这事东宫绝不会传出一点风声来。”
……
果然就如萧止戈所说一般,隔日东宫就传出消息,说太子妃因担忧太子忧思过度不慎小产了。
听说宫里赵太后与皇后听说了此事后轮番去找安庆帝为太子辩解说情。只是安庆帝也烦啊,这案子又不是他想查的。人家告御状都告到跟前来了,又正好撞到了御史大夫手里,若是他还按着不让查,那被诟病的就该是他这个皇帝了。
烦不胜烦的安庆帝敷衍了两句,躲到了舒贵妃宫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而太子只能枯坐东宫,被动等着季安民下一步动作——此前不管是他还是皇后,甚至是太后,派去大理寺和季府打探消息的人都被不轻不重地挡了回来。显然这一回,大理寺已经和季安民达成了共识。
焦急不安地等待了两日,季安民终于集齐了证人证物,请安庆帝和太子移驾大理寺听审。
安庆帝不太乐意去,但事关太子,他也只能做做样子,摆驾去了大理寺。
安庆帝和太子坐在上位,两位主审官则坐在下方,依次提审证人。
越往后,安庆帝的脸色就越难看。直到最后两具女尸被蒙着白布抬上来,季安民方才起身将名册捧给安庆帝,低声道:“陛下请看,这两名女子的尸身已经叫仵作验过,与这名册正好对上。”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孙氏兄弟没有说谎,名册是真,十九名被虐杀的女子是真,东宫参与其中,也是真。
一旁太子脸色y-in沉,心里隐隐后悔当初同意彻查,只是此时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