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绕到了黑衣人身后,内力像蛇一般缠上对方,五指成爪,直取对方喉间。
“宁婆的蛇锁喉。”蒙面人准确地说出了招式的来源和名字,却蛮力挣开了赵玹内力的禁锢,抬手挡下他的进攻,转而回身一掌。
赵玹也立刻回掌,却没有用力,反而借力向后,飞到半空中时向上一跃,接着像叶子一般在空中“飘”了一段距离,安稳落到了擂台一侧的武器架子旁,随手拿了一柄剑。
“楚中客的凌云梯和黑煞的落叶功。”
赵玹厚着脸皮装傻:“你眼神不好,认错了。”
蒙面人拔出腰间弯刀:“你究竟是谁?”
“我姓唐。”挽了个剑花,接着提剑就上,“打就打,不必再废话。”
原本整个地下城的人就听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从大擂台上传来的,便都凑过去看看热闹。
只见擂台中间被开了个大洞,赵玹脸上已然多了一道刀痕,蒙面人则依旧是之前的样子,看起来毫发无伤。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蒙面人道,“我原以为你会姓赵,不过既然不姓赵,我想我或许知道你来自哪里,你也应该认识姓赵的,但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我不会再伤你。”
“既然知道我的出处,那么大概跟我家里那些长辈们有些渊源了。”赵玹脸色未变,吐出一口血沫,“不过家中长辈从未教我如何认输,怕是要让前辈失望了。”
被巨响吸引,前来看热闹的人大多都跟着下注,但押的也都是蒙面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上,林朝余的眼里却只剩下赵玹一人。
若是有人注意到他,怕是会被他此时的表情吓一跳,任谁也不会把现在这个人跟刚刚那个唯唯诺诺的读书人联系在一起。
有早就混入赌徒里的青麟卫来到林朝余身边,忍不住出声提醒:“大人,切勿冲动。”
“我知道。”林朝余袖子里握着匕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把它继续藏了起来,“我信他。”
那边林朝余又与蒙面人过了十几招,蒙面人依旧毫发无损,林朝余倒也没添新伤口,不过这擂台却被他破坏得坑坑洼洼,甚至有一道从中间大洞延伸出去将擂台分为两半的裂缝。
旁人还在叫好——这打得动静太大,他们可喜闻乐见,都将擂台打成这样了,可见那两人比试得得多激烈。
他们看热闹的可不就喜欢看这些么。
林朝余却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拆了半个擂台,蒙面人站在坑坑洼洼的擂台上,此时也察觉出不对劲来,赵玹刚刚压根就没想过跟他硬碰硬,一直闪躲不硬接,比起攻击他,倒不如说赵玹更想砸擂台。
蒙面人皱眉:“你……”
“刚刚花了点功夫。”赵玹将剑横在胸前,“现在前辈可得小心了。”
此时蒙面人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周围地面下陷,一座小坡拔地而起把他包围起来,眼前的赵玹人影飘忽,让人捉摸不透踪迹。
用刀一砍,看似将眼前人影砍成两半,其实却砍了个空。
“幻境?”蒙面人用弯刀破开眼前土坡,像是砍碎了一张纸,破开的土坡转而化为细软的绢布缠上了他的弯刀。
蒙面人看到赵玹不断地出现在他的周围,有近的也有站在远处的,有时竟能看到不只一个赵玹。
其余人无法知晓此时蒙面人看见了什么,只知道他愣在千疮百孔的擂台中央,双目无神,像没看到眼前的赵玹似的,拿着弯刀对着空气一通耍。
蒙面人冷静下来,正打算细细地寻找着破绽,却察觉到身后危险,回身吃力地挡住了赵玹的一剑。
赵玹往后一仰,凭空消失在了蒙面人的视线内,下一秒,剑尖又抵上了他的后背。
蒙面人站着没动,干脆利落地将弯刀收起:“我输了。”
林朝余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垂眸笑了:“不愧是你。”
底下一片喧哗,吵嚷着打假赛,有些人甚至想冲上擂台,被多金坊的人一并拦住。
“你们不懂!”林朝余可劲儿收钱,还腾出空来朝周围的人吼,“高手过招,岂是你们看得出来其中端倪的?”
身后的赵玹收了剑,一甩手,用了十成的内力,将擂台上的木屑扫到台下,蒙面人眼前的景象渐渐恢复了正常。
“是前辈让着我了。”赵玹负手而立,“学艺不j-i,ng,只能耍这些小聪明,再给前辈一些时间,我这点雕虫小技就会被前辈看破,但前辈却没有选择拖时间。”
“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便会明白时间能决定很多事,由不了你我。年纪大了,总归比不上年轻时候的好体力,拖不得了。”接着蒙面人忽然问,“黑煞安好?”
赵玹答:“老爷子身体硬朗着。”
蒙面人点点头,目光扫过赵玹脸上的伤口:“你会黑煞的落叶功,那么你便是黑煞教的,留下那么一道口子便够了,我说过,我不想惹麻烦。”
“听起来前辈与黑爷爷相识。”赵玹几个起落轻功跳到蒙面人眼前,行了一个江湖礼,“敢问前辈姓名。”
“黑煞是我师兄,我们是同门。至于姓名,说了你也不认得,我们这一派,都是拿钱杀人,姓名不重要。”黑煞道,“当年黑煞暗杀赵思凡失败,却没回门派受罚,而是随着赵思凡一起销声匿迹……我和他有同门情谊,从小在门派一起长大,也算是异姓兄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