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那是为何?”
郁子溪把环在楚寒腰间的手臂又收紧几分:“我晚上会做恶梦,害怕。”
你还会害怕?楚寒:“你怕什么?”怕自己不能趁着梦游耍流氓吗?
郁子溪可怜兮兮道:“我怕师尊离开我。”
楚寒愣住:“你怕我……离开你?”
郁子溪嗯了声:“从恶灵山出来之后,每晚都会做梦,梦见师尊不喜欢我了,不想要我了,然后就把我丢了。”
说着说着,他眼圈又红了。
楚寒连忙哄道:“别胡思乱想,我不会不喜欢你,也不会不要你,更不会把你丢了。”
郁子溪在楚寒肩窝蹭了蹭:“往后的事,谁说的清呢,万一哪天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万一哪天我成为正道公敌,师尊自然就会走了吧。”
楚寒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郁子溪失落道:“是吧,我就知道。”
他松开了楚寒,揉揉通红的眼睛,强行挤出一个笑:“我先回去穿衣服,然后再给师尊做饭。”
他刚一转身,楚寒便对着他背影道:“我方才没立刻作答,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答,现在我想好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若真有万一的那天,我会在你做十恶不赦之事之前拦住你,若最终没能拦住,而让你因此成了正道公敌,那我就陪着你。但我都陪着你了,你总要给我点面子,收敛一下的,若是你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自做自事,那时候,我才会走,不仅要走,还要先捅你一刀再走,不然白瞎我陪你那么久了。”
“师尊。”郁子溪回身,怔然望着楚寒,眼眶s-hi润,原地站了片刻,一个箭步冲来,抱住了楚寒,“师尊,我……喜欢你。”
楚寒拍了拍他的后背,回道:“嗯嗯,知道。”
……
看着郁子溪一脸愉悦的离开屋子,楚寒皱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心情突然沉重了下来,方才小变态说的那句话,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楚寒一掌打在自己脑门,他跟这儿瞎想什么呢,他们是师徒,又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他也真是,竟然能想到这一处来,真是服气。
郁子溪梳洗好,便去厨房,给楚寒做饭了。
一进门,就见苏绵绵正围着口大锅在下面条。
郁子溪冷声道:“苏绵绵,你怎么还在这里?”昨天他分明吩咐纸甲把苏绵绵送走的。
苏绵绵闻声,叉腰回头:“楚仙师还在你手里,我怎么能走?”
郁子溪不耐烦地抓下架子上的一条碎花小围裙,一面往身上围一面道:“你走不走,干师尊什么事?”
“怎么不干楚仙师的事,哼,我若是不看着,指不定你会对楚仙师做出什么有悖常伦的行为!”苏绵绵徒手劈开一根柴,填进灶膛里。
郁子溪蔑然一笑:“你留在这儿,我就不能做有悖常伦之行了?”
苏绵绵气炸:“看!你终于承认了吧!”
“承认了你又能拿我怎样?”郁子溪抄起一颗小白菜放到案板上,咣咣切了起来。
苏绵绵正要回嘴,不防间,目光落在郁子溪脖颈的牙印上,一脸幸灾乐祸:“哟,这是被人咬了啊,牙印儿挺深的哈,疼吧,嘿嘿,活!该!”
郁子溪一刀c-h-a在砧板上,不恼不怒,反而十分得意的看着苏绵绵:“是啊,昨天半夜被咬的,你有意见?”
苏绵绵一愣,他这表情不像是在笑脸说狠话,好像是真的很开心很得意,被人咬成这样还开心的跟个傻子似的,有毛病吧!
苏绵绵正要嘲笑他,但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昨天放了那些被抓的修士之后,整个彩云观的活人就只剩三个,郁子溪,自己,还有……楚仙师!
难道咬他的那个是楚仙师?!
苏绵绵震惊:“郁子溪你昨晚对楚仙师做了什么?”
郁子溪一边哼着歌,一边切着小白菜:“记不清了呢。”他是真的记不清了。
“你不说,我去问楚仙师!”苏绵绵放下柴火就要往门口去,刚走到门口,脚前就c-h-a了一把血红色的剑,是郁子溪在恶灵山中炼出的那把——红流,至于他原本的佩剑拓雪,在掉进恶灵山之后,便被滚烫的血水熔了。
“苏绵绵,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郁子溪一手按着砧板,一手抚着锅台,“看在你师尊与我师尊交好的份上,我允许你在此处自由走动,但你也要有自知之明啊,有些话能在我家师尊面前说,有些话是不能的。”
苏绵绵被郁子溪这笑里含刀的神情给吓了一跳,强定心神,道:“为什么不能说?”
郁子溪莞尔:“因为师尊不喜欢。”不然也不可能编那种小孩子都不信的谎话来骗他。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子溪”。
郁子溪手指一勾,原本c-h-a在苏绵绵脚前的红流剑当即遁了形。
楚寒看见站在门口,脸色红白参半的苏绵绵,不解:“苏绵绵你站在这儿作甚?当风景吗?”
苏绵绵余光瞥了郁子溪一眼,然后对楚寒撅了下嘴:“我被烟呛到了,到门口透透气。那个楚仙师……”
楚寒正要进门,闻声疑道:“什么?”
苏绵绵挠挠脸:“您以后还是别说俏皮话了,跟以前那样冷冰冰的挺好的。”
她这么一说,楚寒恍然,自己这两天貌似话确实多了,还有点儿喜欢耍嘴皮子,不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