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倒是好看,眉清目秀的。
见他说不出称呼,便也悄悄提醒道:“这位是许良人。”
“微臣见过许良人。”
“大人免礼。”声音像是从空谷传来,有一种静谧之感,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裴大人!裴大人!……”身后传来声音。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帽子都歪了。看到还有一顶软轿,连忙停下,来不及换气便道:“奴才给许良人请安,冲撞了许良人,实在是该死。”
那轿子里的人不再说话,免了小太监的礼之后,便起轿走了。
小太监等到轿子走了,连忙道:“皇上请您去宣明殿议事,原本让奴才们在练兵场外候着的,没想到人都走完了,也不见您从练兵场出来,后来又去了御史台问了许大人才知道您早就出来了。”
有些急的说完,又立刻说到:“您快随奴才过去,要是晚了,奴才可担待不起。”
她伸手拍了拍衣服,跟着小太监走了,顺口问了一句:“刚刚那位娘娘,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是皇上新纳的许良人,是教坊的舞姬出身,生的极其貌美。”小太监说的含糊,估摸着不敢透露太多,怕招惹是非。
左拐右拐的进了宣明殿,宣明殿内苏祁和许睿都站着,皇上坐在位子上,翻着书,她进去行了礼,仔细想想会有什么事。
父皇亲切的说了一句:“清越,来了。”
她笑着应了,心里觉得有些安慰。毕竟父皇只对犯错之人才会如此重罚。对于别人,还是亲切的。
“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想说说春闱前三甲之事。”说完便把手里的书放下了。
“平时前三甲都是归到丞相署,让苏祁亲自带着的,今年,我倒是有些想让清越你来,你意下如何?”
她突然被问,心里有些慌张,定了定才道:“皇上,臣也是初入官场之人,许多事,还得问过许大人,实在是无法担此大任。”
“话不是如此说,苏祁和许睿都忙,况且苏祁部下已经有许多人了,即使有心,也无力。”
“皇上……”
只见皇上摆了摆手:“这事,就这么定了。”
平白多了一个不讨喜的事。
御史台的路上,便瞧见崔闻他们三个人也往御史台走,她原本想有快些,跟他们打声招呼,毕竟日后也是要一同做事的。
未曾想,刚走上前,便听到其中一人道:“今年是怎么回事,出了那个舞弊的薛历不说,又把我们分到御史台!这不等同于遭贬吗?”
另外一人接话道:“因着薛历,皇上对每个人都心存疑虑,听说让沈大人日夜调查历年春闱录用之人,我们也别求什么了,能去御史台,已经算好的了。”
“我们又未曾舞弊,凭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崔闻打断了:“入了官场,便是各凭本事,否则,为何历任状元,偏偏是苏大人做了丞相。”
她没走的太近,生怕他们瞧见,旁边有个岔道口,侧身进去,靠着墙站了好一会。
她突然觉得有些凉意,好像,看着最亲近的人慢慢的变得陌生。不对,在这京都,其实,根本没有她亲近的人。
她是赵y-in曼,但她不能叫皇上父皇,她叫裴老夫人娘,但于她,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
加上今日听到见到的那些,让她觉得,她从小便在这长大的皇宫,其实也是冰冷至极。
下了朝,魏容便一如既往的凑过来。
不过恰好,她也有些事想要问问他。
“恭喜裴大人了!一下收了三个人才。”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明知道,这不是个差事。”
“对了,你可曾听说过宫里新晋的什么许良人?”
魏容一听,坏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莫非……”
“今早在练兵场旁的甬道碰上了。”
魏容立马正经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人家坐在软轿里,我压根连面都没见着。”
魏容摇了摇头,一副非常可惜的样子,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听说生的极美,献舞当晚便受了恩宠,一受宠,便是良人。”
“不过啊,我也未曾见过,只得等到宫宴的时候才有机会了。”说完想起什么似的,一脸复杂的说:“不过,她的名字我倒真是头一回见,你猜她叫什么?”
她一脸平静的道:“我怎么知道。”
魏容凑到她耳边悄悄的说:“许辜荣。”
“许孤蓉?”她也很是疑惑,哪家的女儿会取这样的名字啊。
“对,是不是很奇怪,许你辜负荣华,只剩一片真心?会是这意思吗?”
“许你辜负荣华?许辜荣?”
“对啊,不过皇上还是不放心,第二天一早让肖寂查了家底才封的良人,估计以后会成为贵妃,甚至皇后也不一定。”
说到皇后,她心里一惊,有些凶的回到:“你瞎说什么呢!”
魏容被吓了一跳:“我不就随口说说,你怎么了?”
她冷冷的回到:“没什么,我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