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霍克斯的心中,他是主张歌利亚并非犯人的,但这重主张并非出于他对歌利亚的信任,而出于他对歌利亚的理解。
在他的理解中,如果歌利亚知晓正义之矛犯罪,以他嫉恶如仇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愿意同其交往下去的,杀人之罪,应该不至于,歌利亚是将英雄守则牢牢刻在灵魂深处的人,守则说不能杀罪犯,就不能杀。
即使他心中,多么希望英雄中的蛀虫从社会中消失。
而且,即使真的出了什么变故,让他动手了,杀人了,以歌利亚的性格也绝对做不到虚与委蛇,甚至在他面前演一出大戏,他的演技绝对没有好成这样。
[但还是超级超级超级麻烦]
霍克斯想[明明我最喜欢偷懒了,为什么总是有麻烦的时间找上我啊]
[要不还是去找找那小鬼问问,看他发现什么好了,不过小鬼蔫坏蔫坏的,问他的话说不定会扯一大堆啰里八嗦的假话,等把人蒙住之后再来一句我是骗你的]
[对,没错,他肯定会这么做,他就是那样的人!]
……
大山潜幸是一条温顺的野犬,即使被太宰治用言语刺激,听见了相当诛心的问题,他也只是停顿一秒,随后便低下头,露出代表“无戒心”与“安全”的后脖颈:“不,副局长对我的态度没什么问题,作为下属,这是份内的工作。”
“不不不不不,这绝对不是分内的工作。”太宰才不愿意给他搪塞的工作,“我看树理副局长对其他人就没有这样,就算居高临下的发布命令,也是平和的。”
无奈之下大山只能说:“副局长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他的话,我绝对无法完成学业,更不要说进警局了。”
“啊,是吗?”太宰说,“哎呀,那副局长真是难得的好人啊,是资助贫困学生吗?这年头很少有这样的人了。”
“咯吱——”大山咬了一次牙,声音很轻,要不是太宰耳聪目明,绝对发现不了。
[哎呀哎呀,这种声音,应该怎么形容呢,反正绝对不是愉快会发出的声音,是怨恨吗?还是愤怒?说不定是两者都有。]
[这样的话,只要好好查查资助的学生,就绝对能发现蛛丝马迹吧?]
大山潜幸的身材十分高大,健壮的身躯被包裹在警服之中,肌r_ou_线条是看不见的,但有些人只要从外表就能看出是格斗的好手。他的手臂并不粗,却也不细,块状r_ou_的分布十分均匀,看着他的背影,太宰就能想象到他的力道。
[歌利亚先生的话,也有一副充满了力量的躯干。]
“到了。”大山决定不对太宰的话作出反应,他下意识地侧站在门口,摆出只有保镖才会有的,守护的姿态。
法医部冷冰冰的,只有穿着无菌服的人在其中工作,树理副局长提早跟他们打招呼了,准备一套新的无菌罩衫,太宰对此物谈不上熟稔,却也知道该怎么穿,他披上后走进消毒间。
“需要我们出去吗?”工作人员询问。
“不,无所谓哦。”太宰欢快地说,“反正就算你们出去了,监控摄像头也会24小时无差别的运转啊,控制室里一定有人正在看着我吧,既然这样的话,人是多两个还是少两个,就完全无所谓了。”
真是令人尴尬的发言,太宰却跟没有看见法医们的脸色似的,一边哼着轻快的曲调,一边拉开了将尸体从头至尾包裹住的拉链包。
正义之矛的首与身体被拼接在一起,太宰毫不在意地把头往后拉了一段,露出脖子与身体间的缝隙。
[嗯?这个断折口?]
再看看舞女的头颅,他的手指顺着冰凉的失去弹性的肌肤一路向下,从头颅摸到背上的蝴蝶骨,顺着脊椎向下。
“啊,我明白了。”他说,“原来是这样。”
他闪出门,大山像一抹坚实的幽灵,亦步亦趋跟随在他身后,两人的距离是十分规范化的,不多不少只有一步远,这是绝好的防卫距离,也是绝好的,攻击人的距离。
“刚才啊,我摸了一下舞女和武士的身体。”他说,“发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他问大山,“你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吗?”
大山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太宰会突然回头,他噙着笑意的眼睛紧紧地锁定在大山的脸上,瞳孔中倒映着对方扑克牌一样无表情的脸。
“那么大山先生,你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事情吗?”他说,“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哦,但是我马上就会告诉霍克斯先生,那样的话,这点可能关乎是否能找到罪犯的关键点,就要被第二个人知道啦。”
大山挂在脖子里的树叶吊坠,反s,he着光。
……
霍克斯坐在警察局大厅,百无聊赖地看手机。
他在等太宰。
“霍克斯君~霍克斯君~”飘荡着波浪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抬头一看,只看见太宰的脸已经变成了q版,身体后面飘着可疑的小红花。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去另一个案发现场看看吧!”他高兴不已。
“另一个案发现场?”霍克斯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歌舞伎町啊歌舞伎町!”太宰说,“我们一起去逛花街吧,霍克斯君!”
[身体:太宰治]
[同步率:83]
第24章
东京,1:00am,前池袋。
前个性时代,也就是矇昧时期,东京内一片混乱,四处都是灼眼的火光、哭喊尖叫、受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