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我南宫霁醉酒狎妓是为不堪,你那皇弟狎宫人为乐算甚?因一己私怨对人妄加羞辱污蔑又算甚?陛下大度,素来对此视而不见,然宫中外朝议论如何,陛下却果真未尝听闻么?”
他此言虽因一时之气而起,却毕竟是实!越凌一时,倒哑口无言。
那人却还不欲罢休,积存了这些时日的怒气,忽而似寻得了出口,顷刻如山洪倾泻:“吾倒忘了,与当初谋逆相较,此些实为小过不足论!外人皆说陛下宽仁,我看实是陛下谋略周到,成竹在胸,才可安然处之罢。如今豫王已形同阶下之囚,较之我南宫霁倒也不见得好去!陛下放纵之,与己本无碍,且还得个宽厚之名,何乐不为?可笑我素来以为豫王y-in鸷,但今日反思去,越植那心机与陛下相较,所差何止一丝半毫?但论谋略,到底还是陛下更高一筹,从来深藏不露,纵然我南宫霁自诩聪明,却还是教你颠覆于鼓掌,十载不自知,实是惭愧!”
纵然心胸再宽,却也不经他如此肆言直指。越凌当即面色涨红,脚下却也虚浮起,身子晃了两晃,好在及时扶住桌角,才不至因站立不稳而跌倒。旋即抚额闭目不言,似有不适。
南宫霁微怔,欲问却还迟疑。沉吟半晌,道:“天色已晚,陛下不适,还是早些回宫传太医问诊。”
静默片刻,越凌似好些,抬头凄然一笑:“霁,如今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不堪么?”
那人转眸外望,不置可否。
“霁,你究竟要如何才愿放下芥蒂?易储之事早已作罢,而我为此之初衷,不过是为长留你于身侧,且我当初只以为你对那储位未必如何上心。。。只是如今,才知是错了。。。”
那人冷声一哼:“看来南宫霁令陛下失望了!”
越凌见此,心知要令他回心转意已是无望,只得叹道:“你对我心存怨怼便罢了,又何必因此常为消沉,日日沉湎酒色,以致形容枯蒿,萎靡不振。如此伤身不说,尚损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