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药盒大面积被水浸透,这种程度的s-hi润,一定不是单纯蹭出来的效果。
刘女仆在浇花的时候,水从壶嘴流出,透过花叶缝隙,直接淋到了药盒碎片上,才会造成这种程度的s-hi润。
这条线索只能表明——药盒碎片,10点40分之前就已经在花盆里了。
顾良半眯起眼睛,缓缓道:“我明白了。这张照片可以表明,白儿子不是中午才扔的药盒碎片。他撒谎了。”
“对。”杨夜道,“再说,我上午离开你房间去到客厅后,不是直接就往沙发上坐着不动了。我到处乱逛,不仅找到了假死药的药盒,还早就看到了阳台花盆里的药盒碎片。只是我那会儿没那个时间把它拼凑起来。再说,若是那个时候拼起来了,让你们知道了,就没法讹凶手了。”
说到这里,杨夜再总结道:“现在我们可以还原一下白儿子真正的作案手法了。应该是在9点左右,他在房间的甜品和水里下了白月光,随后撕碎药盒,将碎片从二楼扔进一楼阳台的花盆里,其后,白老大去他的房间,喝水吃甜品,中毒,3个小时后毒发身亡。”
“总之,下毒、藏证据,这两件事不是白儿子中午才做的,他说谎了。中午送给白老大的那份饭菜里,也可能根本没有白月光。因为这个毒,白儿子早上就用完了。”
杨夜的这个细节,有理有据,比顾良的推理简单、直接、又有效多了。
顾良听完他说话,眉毛微微上扬了一下,再往下一皱,眼睛随即眯起来。“早就发现这个了,还让我盘这么多?你耍我?”
出乎顾良的意料,杨夜摇了头,并且神情显得有些严肃。
杨夜喜欢消遣自己,顾良不瞎,看得出来。
他以为杨夜刚才的做法无非是——先示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自己分析,等自己长篇大论论证完毕后,他再甩出一个非常简单有效且直接的推理,以此打击自己的自信心,嘲弄自己。
他一定会揶揄自己几句,什么“虽然你的推理也没错,但那只是基于逻辑的分析猜测,没有我这么真凭实据。”
但顾良发现,杨夜这会儿,竟然不是在消遣自己。他的神情有着跟先前截然不同的严肃,甚至可以说有些凝重。
杨夜浅浅蹙着眉,看向顾良,说:“不是。我确实想听听你的分析。因为我不能出一点错。我们的投票,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白儿子,会因为我们的投票而死。”
片刻后,顾良开口:“很遗憾。你的细节,我的推理,都表明凶手只能是他。”
顾良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慎重是对的。我们如果投错了,不仅会怨死一个‘好人’,还会害死你这个侦探。但不必太过纠结。这就是游戏规则。你说过,我们不是罪人,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