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他当年切身的体会过,而正因为知道那种处境带给人的绝望之感,所以他不想也不敢再面对一次了。
脚下猛然发力,他不要命一般的冲了上去,在那冰冷的铁门合上之前,用手将门掰开闯了进去。
秦煜封急急的喘了几口气,转头看向季时年,却见对方微微低着头,并未看自己,心中慌乱之下又是一阵失落,脱口而出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时年这才看他一眼,声音淡淡的:“我想什么了?”
“……”秦煜封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就在季时年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睡在我房中的是小北,他在烟城拍戏,早上才过来的,我见他困倦不堪,便让他在我床上稍作休息。”
季时年有些意外,毕竟分开多年,他对秦煜封很多记忆还停留在数年之前,完全没想到他会这般直白的解释,心中的y-in霾一时散去些许,可是下一瞬,他反应过来秦煜封话中的那个名字,面色顿时又难看起来。
秦煜封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般执着的解释,可是此刻他自觉说的再是清楚不过,对方却仍旧面色不好,便有些无措起来。
这时候电梯停了下来,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音,继而门缓缓打开了,季时年二话不说,牵着季琛攸的手走了出去。
秦煜封跟着出来,见他仍旧对自己不理不睬,慌急之下,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季时年感受到那手掌的灼热,身子一僵,视线落在对方的面上,秦煜封面上的情绪毫无防备的撞进他的眼中,季时年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下,莫名就心软了几分。
“哥——”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唤,季时年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杨北站在这里。
时光的沉淀,让人变得成熟和明辨。
季时年如今虽也明白了当年自己和秦煜封的分开不能全都怪在杨北身上,但是他对这个人,是真的喜欢不起来,此刻见他迎上来,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的窜上来,他手下一个用力,猛地甩开了秦煜封拽着自己手腕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季琛攸被这一系列变故惊的目瞪口呆,转着脑袋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最后抿了抿唇,懵懵懂懂的迈步着小短腿追随着爸爸的脚步跟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爬上秦煜封的心头,面上瞬间染上一层灰败,他今年刚过而立,却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沉沉暮气。
世事沧桑经历的多了,已然是,容正芳华,心态已老,恍如他鬓间那早染的斑驳。
杨北站在电梯门口,也是一阵傻愣,良久,当季时年和季琛攸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堂的门口时,他终于收回了视线,却被秦煜封面上的神情给狠狠震到了。
这些年来,他几乎已经习惯了秦煜封面无表情、无波无澜的样子,此刻猛然见他脸上有了多余的表情,那表情分明不如何强烈,却让他有种波澜壮阔,惊涛拍岸之感,滚滚浪涛拍打在他的心间脑海,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哥!”杨北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抬起右手想要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想对方微一侧身避开了他的动作,他的手一时尴尬的悬在半空中,不知进退。
“回去吧!”秦煜封并未回头看他,只说了这一句,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此时时辰尚早,酒店的很多客人还未起来,大厅里空荡荡的,杨北独自一人在那里静立许久,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他一路询问,从酒店职员那里得知季时年他们在酒店东边的餐厅里,他进去转了一圈,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找到了他们。
杨北随便点了一点东西,找了个不甚显眼的位置坐了,然后视线落在季时年和他身边的小孩身上。
那孩子长得眉眼j-i,ng致,皮肤白皙,左脸颊上一个浅浅的酒窝,他一双小手捧着块三明治,咀嚼的时候,颊上的酒窝便若影若现的,看着极其可爱,可是此时小孩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小小年纪,竟恰似有无限忧愁。
这一次杨北看的无比清楚,这孩子生的和秦煜封如此相像,可是他却口口声声的唤着季时年做“爸爸”。
杨北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脑子里嗡嗡作响,直到季时年他们吃完早餐离开了,他还坐在那里,餐桌上的食物和饮品到透彻,仍旧一口未动。
餐厅里的人来来去去,杨北一直坐在那里,脑海中走马灯一般的浮现着这些年来的一切,他一直坐在那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无数遍也不去接,餐厅中的工作人员忙来忙去,总忍不住将异样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他这一坐,竟就这么坐了一整天,看着外面渐渐昏沉下来的天色,杨北缓缓站起身来,脚下一软,差点摔到地上去,匆忙的扶住了桌子才堪堪稳住身形。
季时年陪着儿子吃过早饭,便把他交给了赵助理,心中虽然烦乱,却仍旧强打j-i,ng神处理工作,在岛上呆了一整天,坐船回来的时候,他接到一串陌生的号码,想也不想就按断了,不想过了两分钟,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反复几次之后,季时年终于接下了。
“季先生。”季时年听见这声音,神色一暗,下一秒就要挂断,那边似是料到了他的心思,匆忙说:“等一下,别挂,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季时年按下挂断键的手一顿,又缓缓的摞开了。
杨北深吸一口气,语气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