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失,一个坐牢。
苏星允只能留着眼泪缩回十年前的角落里,孤单无助地投靠他。
*
三月二十号,是苏星允的十八岁生日,陆延的所有计划都在这一天。
他不止要拆散他们,还要得到苏星允的人,禁锢住他的灵魂。
“小允,对不起,过去是我不对,对邹简言有偏见,影响了你们的感情。我想通了,陪你过完生日我会离开晏城,希望能在你生日那天为你举办一次派对,当众向邹简言道歉。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你一定答应过来。”
“地点在花园路a栋别墅,邀请你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吧,大家一起放松放松。”
苏星允收到这两条信息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他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喜欢陆延,也很少搭理他,以至于对方决定离开晏城。
但这个男声居然费心费力为自己举办生日派对,还想当众向邹简言道歉……
自己如果连这都拒绝,就算是彻底失去这个昔日的朋友了。
“去吧去吧,咱们好久没有一起疯过了,一定很有意思!”瘦猴表示很期待,扬言要把家里的游戏机带过去。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陆延,但他这次好像还挺用心的,如果不去,会不会生星哥的气啊?”半仙忧虑地问道。
“这个人怪怪的,我觉得还是离远一点好。”河马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正因为怪怪的,如果星哥不去,万一他又来找麻烦呢?不如顺了他的意,这样他走也走得安心一些。”瘦猴的担心,也正是邹简言的担心。
陆延这个人y-in晴不定,你根本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招数藏在后头。
鸿门宴虽凶险,但不去不行。
好在大家一起过去,他也不敢做什么。
只要自己时时刻刻守在苏星允身边,见招拆招就行。
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提着生日蛋糕经过花园路的小巷时,却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
高新平还是穿着上次那身衣服,不同的是,他似乎喝了许多酒,眼睛通红,浑身脏臭。
邹简言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取蛋糕的任务会落到自己头上,而且蛋糕定得异常远,显然是陆延的y-in谋。
这样,高新平就可以趁机等在这里,等他一个人。
这么一想,邹简言反倒久违地平静下来。
目标是自己,就说明苏星允至少是安全的。
只要他安全,就好。
少年和十几个五班学生,已于两个小时前进了别墅,此时或许正玩得开心。
但自己显然不能与他们汇合了,因为他看到,高新平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把一尺来长的水果刀。
只要带了刀,就很少有用不上的时候。
邹简言明白这个道理。
“你别动。”高新平喝酒是为了壮胆,但似乎喝得上了头,有些站不稳,“刀子不长眼,别自己往上凑。”
邹简言当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威胁,他并没有慌乱,只是在心底开始盘算,怎样彻底地制服对方。
虽然高新平这狠狠一棍子把他打倒在了地上,背上发麻,骨头里钝钝的痛。
但好在没有直接打后脑勺,他的意识还很清醒,还有还手之力。
微信的提示音从邹简言的衣服兜里传出来,高新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右手紧紧攒着刀,左手摸向他的手机,胡乱摁了半天,关掉了。
苏星允和瘦猴正在玩赛车的游戏,两个人握着手柄漂移,旁边几个男生在激情围观。
他打完一局放下手柄,就会不自觉看看手机。
蛋糕店确实有些远,但也不至于这么久吧。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也该回来了。
邹简言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允,真不好意思,我听说那家蛋糕店特别好吃,但没想到那么远。害得邹简言还没回,再等等吧,大概一会儿就到了。”陆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可乐。
苏星允接过,心里有些莫名地慌乱,别喝边给邹简言打电话。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微信也发了几条,没有回复。
将近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同学们开始陆续撤退。苏星允坐不住了,他焦虑不安地在大厅里转了几圈,便出了大门观望。
陆延勾了勾唇,告诉同学们苏星允找邹简言去了,派对结束,各自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打游戏打得太久,苏星允刚走出不远,就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明明很担心邹简言的安危,可是全身却抑制不住地想倒下去。
如果面前有一张床,他大概能一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