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郡王笑着说:“好啊,我等着你。”
敦贝勒同十四贝勒却是最先到的人,这两人最不喜坐着空谈,找了趁手的刀枪就开始对练,平日里侍卫们哪里肯使出真本事?兄弟间过过招,两个人打得投入极了。
定郡王瞧了瞧他们,目光专注于彼此身上,完全没有发现定郡王过来了,定郡王索x_i,ng不叫人打扰他们,自己转身去寻书房。
:“带我去你们爷的书房坐坐吧。”
:“王爷,这边请。”
敏贝勒的书房并没有什么珍本孤本,放着的不过是些游记、话本,定郡王也没打算潜心向学,挑了本游记开始看了起来。
袁宏道笔下的虎丘实在让人向往,如此月夜如此静好,怎能他一人独享?新书散发着草木的气息,还有墨汁的沉郁之气,定郡王渐渐沉迷进去。
外头一阵喧嚣,定郡王却没有在意,敏贝勒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哥,你这么早就到了啊?”
定郡王放下书,笑着说:“又没什么事,自然早早过来了!今儿天气真不错,你倒是会挑时候。”
:“怎么哥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他们没有陪着你?”敏贝勒一把夺过定郡王手里的书:“这些有什么看头,走走走,到外面去晒晒日头,可好的天啊!”
:“年纪大了,哪里还会爱跑动,让弟弟们去活动好了,我就坐在这里,自在地很,你别担心,自去玩吧。”定郡王还惦记着那本书呢。
:“哪里没时喜欢,给你就是,难得我们相聚,难道就放你一个人傻看书?”敏贝勒瞪大了眼睛,愈发看着喜人了。
定郡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果然是小孩子,说到玩,眼睛都亮了,跟外头那只花皮的大猫似的。”
敏贝勒扭了扭鼻子:“明明我是老虎,怎么会是猫?哥你真没眼光,不会看人!”
定郡王笑了:“我是不会看人,难道你就会了?”
敏贝勒拖着他往外走:“会不会看人也不在现在显摆,哥,快点去瞧瞧好东西。”
内书房安在内院里,定郡王的脚步顿了顿,又释然跟着进去了,织锦的垂地幔帐,长毛的波斯地毯,里面的珍玩摆件无一不j-i,ng致,无一不灿烂。
定郡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哟,我可得仔细点看路,不然动作大一点,你这半书房就碎了啊!”
敏贝勒摆摆手:“摆在外面的都是不值钱的,哥你等着啊。”
说着敏贝勒就转动机扣,不知哪里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排博古架慢慢分开,露出一排漆柜来。
敏贝勒抽出一个抽屉,捧出一块纱,定郡王瞧了瞧:“可是澄水帛?这得夏天才用得上,京城炎热,倒是相宜。”
敏贝勒笑着摇摇头:“哥哥你果然不知道,这是瑟瑟幕。这样漂亮的青绿色,澄水帛哪里会有呢?”
:“瑟瑟幕?这可是好东西,打开了看看。”定郡王也不恼,伸手去把那纱一层层揭开,青绿色的脉络细如丝线,蜿蜒若河川。
:“你可在雨中试过,是真的能透光遮雨吗?”定郡王触手之处皆冰凉,心里不由得称奇。
:“试过了,透光还不错,这雨也不过是小雨,若是大了,一样淋s-hi,想来是古人夸张了的,不过这颜色着实好看。”敏贝勒惋惜地说着。
说着敏贝勒又打开一个盒子,顿时金光满室,定郡王定睛一看,便笑了:“莫非是蔓金苔?”
敏贝勒点点头:“得了两颗,哥哥分你一颗吧,晚上挂着多漂亮?”
定郡王哪里肯依:“这不是容易得的,你留着自己赏玩,又想着我做什么?再说了,皇阿玛的寿辰,太后娘娘的寿辰,你献上去也是好的,不必给我、”
敏贝勒撇撇嘴巴:“给他们做什么,好心全当做驴肝肺,我可怕皇阿玛秋后算账!”
:“他能同你算什么帐?”定郡王挑挑眉毛。
:“当初想方设法让七哥同十三弟跟着太子走,如今又翻出来找茬,可不是秋后找麻烦?皇阿玛那x_i,ng子,谁招惹得起啊?”敏贝勒极其不欣赏康熙的种种作为。
:“十三弟自己也有错,他若是不搅合进去下黑手,谁去害他?固然皇阿玛太抬举他,他失了方寸,可他也太看高自己了!”定郡王皱着眉头说道。
:“反正皇阿玛不对,要贬太子的时候,太子干嘛都是错的,要翻过来抬举太子的时候,别人干嘛都是错的。太不好伺候了!”敏贝勒给康熙下了定论。
:“便是皇阿玛你不顾,难道宜妃娘娘你就不备着东西?”定郡王转移了话题。
:“宜妃娘娘喜欢什么?无非是衣裳首饰,越闪亮越好,我早备好了,哥你看看。”敏贝勒又拉出一个抽屉。
定郡王一看,好齐整的单丝碧罗笼裙,缕金为花鸟,细如丝发,大如黍米,眼鼻口甲皆备,神态各异,不由得夸赞到:“这裙子好得很,宜妃娘娘穿上去一定艳压群芳,你倒是会张罗!”
敏贝勒显摆了半天也累了:“哥,我心里慌。”
定郡王看都没看他:“你慌什么啊?”
:“皇阿玛他……”
敏贝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用急在前面,你安c-h-a的人一个都还没用呢!皇阿玛查不出来的!现在该着急的是成嫔,宜妃娘娘有你有五哥,前儿你躲得聪明,万事都麻烦不到这里来的。”
敏贝勒握住定郡王的手说:“哥,我不是慌这个,太子若是要复立,你可怎么办啊?”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