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不说话了……”
“继续啊,关键时候……”
“啊啊啊……怎么在这里停住了……难受……”
……
在众人的一片嘘唏声中,那老翁突然扔了醒木,摇身一变,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是你……”当看到从巷子中闪出的人影时,白胡子老翁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世上敢借妖王温香这么多钱不还,还编书这么损他的,只怕也只有你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阮玉真君了……”一个清朗浑厚的声音兀的响起,眼前的棕衣男子,剑眉星目,乌发直直披散于肩头,唇角边点点胡渣在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增加了些许沧桑颓废之感,左边脸颊上有一条约摸两寸长的刀疤,看起来狰狞恐怖。琥珀色的眸子亮如星辰,唇角挂着几分邪肆狂傲的笑意。来人正是妖王桑扈。
明明,方才在香香茶馆,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红影,怎么变成了他,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思念香香,眼花了?
白发老翁撕去唇上粘着的胡子,露出一张年轻绝美的面容,正是仙妖城人人敬仰的仙君阮玉。
阮玉双手环胸,唇角抽了抽道:“你还说我,若不是我替你还清了那些债,只怕你现在已经被香香抽光灵力了吧。”
五十年前,琉璃妖突然行色匆匆找上门,求他救妖王桑扈。原来妖王桑扈欠温香的灵契已到期,可是桑扈根本筹不到钱来还。琉璃妖见这些年阮玉势头正猛,几乎仙妖二界通吃,而且还出资兴建了仙妖城,一副十分有钱的做派,于是便找上门来。
阮玉念着当初原主与桑扈的情意,再加上他正为如何花从温香钱庄那儿借来的巨款而发愁,所以便义不容辞地帮了桑扈。
桑扈虽然表面上一副爱理不睬的样子,不过阮玉可以感觉到他对他不像以前那般排斥了。偶尔还会来仙妖城窜窜门儿,趁机揩点油。阮玉反正从温香的钱庄借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该怎么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转赠给了桑扈。这么多年,阮玉从温香那借来的钱都被桑扈揩去了一大半。
桑扈偏了偏头,唇角扯出三分不屑道:“你那钱不也是温香那借来的,我说你胆子也忒大,借了温香那么多的钱,还建了这么一个仙妖城,小心他哪一天真的生气了,把你的灵魂都给吸走。”
“他不现身我才愁呢。”阮玉说着,垂了眸子,将集聚已久的失落都敛在了那长长的睫毛下,用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嘟囔,“再说我的灵魂早就被他吸走了……”
“不过这妖王温香也真能忍得住,都快被你弄得倾家荡产了,还不出手……”桑扈想了想,啧啧叹道,“还有你天天在这儿编故事意 y- in 他,把他说得短小j-i,ng悍还不举,只能任由你将他当女人一般玩弄。是个人都忍不了吧……”
“只可惜,他真的不是人。”阮玉苦笑道。
“你现在欠了他几张灵契?”
“十五张……”
“有过期的吗?”
“全过期了!”
“钱,他不在乎,任由你挥霍。名,他也不在乎,任由你败坏,我再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招逼他现身。”桑扈挑了挑眉道。
“喂,好歹我也是你的债主,你这人就不能对你债主说点好听的话吗?”阮玉没好气地白了桑扈一眼道。
“你这人一直都这样,整天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千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桑扈蹙了蹙眉道。
一千年前,还是凡人太子的他,以为可以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国度,可是短短几个月,他的梦碎了,还拉上羌灵一族陪葬。如今他想要再次见到温香,可是一百年过去了,他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妖城,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恶俗手段,却始终无法逼那个人现身。仿佛那个人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
每一次他都是单纯的坚信,可最后却偏偏都输了个片甲不留。
难道真如桑扈所说,他当真如此幼稚可笑。
“说完了吗?说完了前面巷子右拐,好走不送!”
阮玉白了桑扈一眼,准备转身,却被桑扈按住肩头,“别啊……”
妖王桑扈堆下满脸笑道:“我们妖城想建一个大型的“妖力竞技馆”,现在手头有点紧……所以……额……”
“借你钱也可以……不过……”阮玉转身,抬眸,望着桑扈道,“我想看看你的原身……”
听了阮玉的话,桑扈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为什么?”桑扈的声音有些低沉。
“妖族是不是都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原身?”看到桑扈的反应,阮玉蹙了蹙眉问。
“妖族的原身就是妖族化妖之时的状态,而化妖之时,就是怨气最重,也就是经历最为痛苦的时候。这样的回忆惨不忍睹,就算是妖族自己也不敢正视,更不用说现出原身给别人看了……”
原身就是化妖之时的状态,那温香的原身是那样的,他化妖之时到底遭遇了什么,他以前到底又是什么东西,为何原身竟是那般模样。
“那个,你知道温香以前……咳咳……我说是未化妖之前,他是什么东西吗?”阮玉小心翼翼地问。
“原来你拐弯抹角的是想知道这个……”桑扈唇角扯出一抹苦笑,道,“我还以为你在关心我,想知道我化妖前的经历……”
“我……我确实也很想知道,只是你不告诉我……”阮玉扯了扯唇角道,“再说某人不是说要跟我恩断义绝,还为此把自己的脸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