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毅从一二三四五中收回心思,好奇道:“为什么?秦阿姨又没有离开你。”
木婉清烦恼的瞪他:“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说完,不理会康毅,径自离开。
康毅不服气,不过他没心思和木婉清争执。段正淳答应今天开始传授他一阳指的功法口诀。镇南王府的每一个人都告诉他,一阳指有多么多么厉害,他虽然不知道和爹爹的降龙十八掌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但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一阳指肯定有它的独到之处。
马蹄裹了厚厚泥巴,马嘴里喷出热乎乎的白汽。
为了避人耳目,乔峰和之前一样选择路况不太好的小路,放弃了官道。刚下过一场雨,泥泞的道路行走困难。他们冒着被雷劈的危险在树下避雨。稀疏的枝叶怎么挡得住所有雨水,乔峰让康敏偎在怀里,双臂撑着两件斗篷充当蓑衣。尽管如此,康敏依然受了凉。
好不容易前方出现一座茅舍,乔峰连忙驱马上前。康敏需要热水和床,还有药。
茅舍的主人在乔峰掏出银子后热切的同意借宿的要求,忙前忙后的把家里最好的床褥铺上,然后烧水,弄完了又去镇上请大夫抓药。
乔峰兑好水给康敏洗头擦身子。
“有时候真想把头发剪了,省的麻烦。”康敏抱怨道。
“又说傻话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乔峰拿着帕子温柔的替她擦拭湿发。康敏的头发光滑柔亮,乔峰握了满满一大把。他先把干帕子垫在腿上,让康敏躺在上面,一缕一缕分开她的头发,用另一条帕子揉拭,一点儿也没弄痛康敏。
“孔夫子说的就是歪理,难道他不修胡子?女人剪头发惊世骇俗,修眉毛的时候怎么又成了‘女为悦己者容’了?”康敏振振有词。
乔峰莞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康敏得意洋洋。她额头和手心都在发热,可她似乎不难受,思维反而越发清晰了。
该睡觉的时候不但没有睡意,脑子里好似堆了几天几夜的话,片刻不能等,非要眼下说。一会儿是现在在什么地界啦,一会儿算还有多久到河南府,一会儿猜康召的身体好些了吗,一会儿猜康毅有没有长高。
乔峰含笑听她絮叨。她不问的时候安静的听,说到情绪低落便温和的安慰几句,说到情绪高昂便符合两声。熬到半夜,药劲儿上来,茅舍中才渐渐安静。
茅舍简陋,考虑到康敏的身体,次日二人没赶路,去了最近的集镇,住进客栈休整两天,顺便补充前日被雨淋坏的物品。
自然而然的,他们在集镇上听见了江湖传闻。
这个叫朱家集的集镇靠近府城,行商的去府城必经过此地,因而繁华,规模有平常两个镇子那么大,街巷上来往的行人也不少。
但凡人多的地方总有江湖人出没。乔峰夫妇在药铺中便碰上两个。
一个佩剑的说:“兄弟打外地来,可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另一个络腮胡子扛着大刀的唾一口,道:“什么新鲜事比得过去年乔峰被逐出丐帮的事?当时谁料到乔峰都跑了还能杀个回马枪,把副帮主马大元打得半死?”
佩剑的说:“唉……咱们中原气数也不知怎的,朝廷对蕃邦软了腰杆,江湖多少英雄豪杰竟然也奈何不了一个契丹人,呸!!”
络腮胡子长吁短叹:“谁说不是呢,我离开河南那会儿听说马大元都快不行了,丐帮要选新帮主。才一年功夫……想当年马大元一手锁喉功也是威震江湖,正当盛年却被乔峰这个狗贼害了!”
佩剑的说:“丐帮忙着远新帮主没工夫理会乔峰,怎的少林也不管呢?他们不是有个大师被乔峰害了吗?”
络腮胡子道:“少林寺全是念经的和尚,吃斋念佛慈悲为怀的,哪里肯下山杀人。”
两人后面又闲聊了些江湖见闻,都无甚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