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不以为然的说:“会因为离开他觉得活不下去了,不是没用是什么?所以无乐才格外瞧不起我。我死不足惜,可不该连累了无觞。”
月河说:“君后向来宠爱尊上。”
靡音说:“之前千岁山的事我没有兴趣,不过眼下却是该多知道一些了。你在千岁宫许久,应该知道吧?”
该知道的,帝千岁和无乐的事,无乐和无觞的事,或者,帝千岁和无觞的事。靡音觉得这一切就该月河来告诉他。无觞是记得,可是他不想提起。无乐觉得这和靡音无关。而帝千岁,傻子才会去问他这些。
月河微微点头:“我虽然是后来到千岁宫的,可是一些事还是知道的。”
靡音给他倒了一杯茶,仿佛这一夜都不想睡去似的。
白麟殿悄无声息。昨晚那一场惊心动魄就好像没有发生。晨曦降临,九曲傲天叹了口气,睁开了眼。他其实一夜无眠,只是闭目养神。这样寂静的夜,实在是逼得人心里发慌。
皇后是救回来了,虽然昏迷着,可脉象平和。再过一阵子,就该传出皇后病重的消息,然后就是病逝,就是大丧,就是朝中一堆臣子的更替。想到不远时候的这一切,九曲傲天就更加疲倦。
“皇上。”贤公公带着宫娥进来,说:“皇上保重龙体。”
九曲傲天沉默着。上朝的路艰难,痛苦,日复一日的折磨一般。几个皇子为了这个位置可以六亲不认,九曲傲天理解他们,又憎恨这些。
下朝时,九曲傲天招了九曲凌和九曲朔。
两人疑惑着,却不出声的跟在九曲傲天身后。
回了粹玉殿,一人手里塞了一张奏折。两人打开时,手都有些不经意的颤抖。然后,一个惊诧,一个面如死水。
“父皇,这……”九曲凌跪在地上,说:“这些都是子虚乌有,请父皇明察。”
九曲朔也连忙跪下:“父皇明鉴,这些事必是有人栽赃陷害。母后……母后她绝不会……”
九曲傲天轻轻一哼,两人噤声。“你的母后已经供认一切,如今身在天牢。朕倒要听听,你有何说辞?难道皇后会承担了别人的罪责?除非……这些事都是你做的?”
九曲朔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皇后已经进了天牢?怎么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母后怎么会承认那?是谁?是谁出卖了她?九曲朔一时无法言语。
九曲凌手中的折子和九曲朔并不同,不过从这些话中也能猜测一二。
“父皇息怒。儿臣绝没有和四皇弟一起毒害莫言侯。至于其他,也请父皇叫出证人,与儿臣对峙。”
九曲傲天说:“朕会给你机会解释。不过绝音的毒等不了。既然你说和你无关,那就由你去查是谁害了他?是谁害了你。至于九曲朔吗……回府闭门思过,没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见。”
九曲凌和九曲朔离开了,九曲曜才慢慢悠悠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父皇真是怜惜儿臣,都没把儿臣交出来和大皇兄对峙那。”
贤公公给九曲傲天揉着额头,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九曲曜平时还好,越是这种时候越不正经。
九曲傲天说:“看好了天牢,要是除了差错,朕就遣散了你的妻妾。”
九曲曜一脸夸张的惊讶:“父皇真是好……为儿臣着想啊……儿臣早就腻烦了她们那。”
九曲傲天闭目继续道:“然后给你换上天下最丑的女子。”
这下九曲曜当真哭丧了脸。
待他离开,贤公公说:“八王爷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九曲傲天哼笑一声:“他若是肯登基,还用得着朕这么劳心劳力?朔儿到底适不适合,就看这次了。如果他不适合,朕也只能……”后面的声音,隐在安静之中。
九曲凌出了粹玉殿,转了个圈就去了清泉宫。无论接没接到九曲傲天的旨意,他都想去看看看靡音。虽然之前曾经说过一些约定,可这样的局势还是不能让九曲凌安心。何况,怎么就忽然中了九仙散了那?
清泉宫的氛围向来奢靡,鲜有如今的安宁。又或许这里的主人影响了四周的气氛?九曲凌要见靡音,通报了,等待了,却许久没人给出答复。
院落不远就围着许多太医,三三两两的一脸愁容。几幅药下去,莫言侯仍然不见好转,皇上那里逼迫得紧,实在是寝食难安。
九曲凌又等了一会,才见夏树冒出头来:“侯爷刚刚转醒,大王爷里面请。”
虽然是转醒,不过也清醒不了许久,所以九曲凌加快步子,往里面走去。
夏树合了门,守在外面。房间里有浓浓的中药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九曲凌迅速却悄声的靠近床榻,却见床上之人极警醒的盯着他。
不是绝音。九曲凌迅速的作出判断。“你是何人?”
“我家公子有事出门,不知王爷有何事?属下可以代为转达。”
九曲凌审视了那人一阵子,的确很难看出破绽,面容憔悴,脖颈青灰,难怪太医和父皇都被蒙在鼓里。九曲凌对他的坦白很是欣慰,毕竟靡音没想着要瞒他。
“你家公子何时回来?”
“多则半月,少则七天。”
“从他‘病’下后,就离开了?”
“是。”
九曲凌点点头:“看来这毒的确和本王没什么关系。”
床上的人毫不在意的说:“请王爷再多撑几日,公子归来自然还王爷清白。”
多撑几日?还我清白?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难道少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