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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之问起方翡翠的病情,琥珀稍微一愣,即刻就明白了。
她虽然不晓得爹娘捏造出了什么故事,透过柳公子的问题,马上就猜出实情。这不是明摆着嘛,不说深门大户的小姐,就算是普通女儿家失踪了都不可四处宣扬,必定是方府里借病掩盖事实。
她琢磨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柳公子如此看重我家二姐,小女子很是感激。我许久不曾见过二姐,如今也不晓得她的状况。还请柳公子见谅!”
琥珀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如此这般说来,倒是个大实情。她的的确确近来不曾见过二姐。
柳言之一听,伤心欲绝。方二小姐必定是病得不轻,极其有可能是个会传染的病症,送到庵堂不说,还不能叫家人前去相见。
他心中伤痛难忍,心中猛然涌起许多华丽文章句子,冲到案子前,随手拿了一只不知道是谁的笔,唰唰唰的就在一张大白纸上挥洒心中郁结。
大家一看柳大才子挥毫写字,心道肯定有好诗文出来,马上都凑了上来围观。
文人圈子里的人都爱来听风阁的墨园,也不晓得是谁开的头,反正慢慢就形成了习惯。如若没有墨园的贵宾卡,那么也算不得是个有名气的文人了。
来此的人,至少有个秀才头衔。运城是州府,如若要继续考举人,最好是住在运城,结交名流,万一撞见审题的主考官逛到墨园,也好套套近乎。
还有一点也很是重要,名声一出来,银子就来了。文人圈子和武林圈子类似,要想发财赚钱非得有名气不可。
傻文人在街头摆字画摊子,贱卖文墨,还无人问津。
有名气的文人蹲在家里,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把的乡绅来此求字画等,拿回去挂在墙上。字画上有名人的落款,亲戚六眷们来了,也好炫耀炫耀,表示自己不是个土乡绅,还稍微有些文化。
好比象唐伯虎这样的超级明星,一分钟搞定一副画,大家打破头的抢着花巨款买。毕加索的画许多人看都看不懂,好些人都买个复印版本挂在办公室的墙上。梵高生前没名气,穷困潦倒,死后名气大了,他的那副向日葵开遍了每个世界的角落。
还有当今出名文人余某雨,平时拿钱受邀请,在各处风景优美的胜地参加文学研讨会,顺便坐着专人司机开的车,免费游玩一把。回来随便装模作样的感慨一番,写下几个似而非,非而似的感想,便可出书,号称是一场文化的旅行。还别说,买的人多得要命,余某大发一笔横财。
某点网络文学,写书的成千上万,呕心沥血牺牲睡眠的写写写。写书的人都是籍籍无名之辈,运气好的话能上架,每个月能拿到三百r的全勤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话题扯远了。总而言之,名气声望绝对是个好东西。
说回来柳言之挥毫狂写,其他文人一看大牛x的新诗文要出来了,作为现场目睹者,大家都是很激动。
柳言之的文字是运城文**动的先驱,能亲眼见他的手稿可不得了,可到时候去茶楼酒楼和同窗聊什么就是什么,二姐和哥哥无论吩咐啥,都不会反驳。都比她大,又是一心的疼爱,琥珀偶尔觉得不大同意,可是想到他们必定都是好意,从来都是顺着来。
二姐怕连累了她和叶小楼,丝毫没反抗的给那黑衣人带走了,如今音信全无。她成日里担心,偏巧这里有个傻书生竟然一边哭一边写悼文。
琥珀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一只乌鸦在头顶晦气的瞎叫唤,霉气直冲发冠。没得万一成了真,岂不全是这柳公子给咒的。
问题是,这里这么多人,她又不能明说这文章写的是她二姐。男女私下相授原本就不应该,而且二姐压g都不认得这人,却叫他无端的写成了他心上人。琥珀可不愿意让姐姐背这个不贞不洁的黑锅。
她无法可想,只得硬着头皮问柳言之,“柳公子切勿如此悲伤,敢问这文中女子是否已故去?”
柳言之沉浸在悲伤和眼泪的书写中,心无旁骛,压g没听到。
琥珀气得七窍生烟,这人还真当二姐死了,以她的二姐夫自居,在这里冒充鳏夫哭成这副样子。万一叫人晓得了,二姐的名声都给破坏光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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